一忽兒,嬑妍突然抬頭瞪著珍瑋問:“爹,你幹嘛提及光輝啊?難不成是他打斷你的腿哦。”
珍瑋哀歎聲聲道:“除了他雇人打傷我,還能有誰啊?爹又沒仇人。奪妻之仇誰都想報複的,我忍氣吞聲好了。隻是小燕回家後,光輝會不會攆她走啊?我一直懸著一顆心呢。總覺得有什麼不祥之事會降臨到我頭上哩,心裏老是提心吊膽的恐慌。晚上一直睡不著,總覺得小燕出了什麼事哩。怎麼辦呀?”
嬑妍二手一拍道:“哦,怪不得爹這段時間茶飯不思喔。如此說來,小燕來看過你嘍。啥時候啊?能告訴我嗎?那她肯定回家過年嘍,你甭擔心她好嘞。養好你自己的大腿,要是想她了就去看她,並不忘告光輝一狀,索回醫藥費。”
“你真是多管閑事啊!她會不來嗎?除非啥都勿曉得喔。你這次是幫了倒忙哩,增加了爹的心理負擔不算,還害得我倆不歡而散矣!”珍瑋唉聲歎氣道,眼角似有淚花閃爍。
劉嬑妍緊追不舍地問:“爹,那她啥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都勿曉得哎!”
劉珍瑋沉默不語,一會兒傳來嗚嗚咽咽的抽泣聲,劉嬑妍急忙去拿來毛巾,輕輕地拭去珍瑋臉上的淚水。低聲問:“爹,你到底怎麼啦?瞧你那副憂鬱傷感的模樣兒,莫非是相見時難別亦難,那堪回首怕事殘。問君此去歸來日,莫請雙鬢頭白斑啊!是否跟小燕阿姨搞僵啦?娘要跟你離婚住外婆家,小燕阿姨又舉棋不定,你不會是落得個雞飛蛋打的結局吧!若是那樣會被村上人嘲笑諷刺的哩。以後我們怎麼抬頭做人呀?”
珍瑋哽咽道:“那晚,燕來到華清人民醫院已經是半夜了,我為了她的幸福,故作絕情的樣子趕她連夜回家,與光輝好好過日子,別再來找我,永遠不再見麵。我那晚說了不該說的絕情話,她見我態度如此堅決果斷,便也鬱鬱寡歡地回去了,不知光輝待她如何啊?我擔心得夜不能寐矣!嬑妍,爹求你正月初三去她家瞧瞧,反正你與翊翃是同學,去一趟也無妨。行麼?”
華翊翃剛想跨進門檻去,卻突然聽見嬑妍說:“爹,我與翊翃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我對他牽腸掛肚,朝思暮想的,恨不能日日夜夜廝守在一起呢。真正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矣!要是今天有三卡車,我立馬包車去見他。”
“不用你包車了,我已經來啦。”華翊翃抬腿跨進門檻說。
劉嬑妍驚得一跳,隨即放下手中的活兒,騰地蹦上前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喜滋滋地說:“親愛的,真的好想你啊!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哦,我去給你煮麵條吃。”
“不用忙,還沒到午飯時間,早飯吃過隨身帶的粽子還飽著呐。伯父的腳好些了嗎?能否下地走路啊?”華翊翃抑鬱沉悶地問。
劉珍瑋瞅著英俊高大的兒子,心裏驟然升騰起一股酸楚,心裏琢磨著大學裏肯定有好多女孩子追求兒子的,而劉嬑妍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怎麼辦呢?自己該不該就此挑明呢?
“伯父,你在憂思什麼呀?腳會好的,你甭擔心,好嗎?”華翊翃微笑道。
劉珍瑋點了點頭說:“嗯,謝謝你的關心。你來我家令尊曉得嗎?”
“隻有父親批準了才敢來你家呀!大年初一來此是想帶母親回家的,剛才我在門外偷聽了你倆的對話,請問伯父,我娘去哪裏了?自農曆12月23日離家出走後就一直沒回家,奶奶每天向爹要娘,我妹妹也跟著瞎起哄,家裏亂成一鍋粥啦,沒辦法消停哩。”
劉珍瑋嚇得臉色蒼白,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說:“燕,小燕,去哪裏了?去啥地方啦?我罪該萬死啊!若是她遭遇什麼不測,我也活不成了。翊翃,你說清楚點,燕,小燕一直沒回家嗎?多長時間沒回家,她究竟去哪裏啦?”
華翊翃見劉珍瑋驟然間激動無比,渾身顫抖不已,嚇得目瞪口呆,站在門側瞪著嬑妍發怵。心裏琢磨著,他還深愛著娘,若是自己向他要人,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況且如今的他腿腳不便,怎麼辦呢?
嬑妍觀摩著二個人的表情,慌忙安慰道:“爹,阿姨沒事,你甭擔心,養好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今年村裏的事情多著呢?你這個村書記兼村長,總不能拄著拐杖造田打防洪堤吧!”
劉珍瑋睜著一雙困惑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瞪著翊翃問:“翊翃,請你如實告訴我,你娘去哪裏了,我要去找她。”
翊翃亮起嗓門道:“若是我曉得娘的下落,還會來打擾你嗎?既然我娘不在你家,我得馬上回去,以免奶奶急壞了身子,伯父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