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瑋聽見光輝的聲音,挺直腰杆,一步一步地下樓說:“是我,請你開門讓我見小燕最後一麵,從今往後不再來慶湉縣青安鎮了。”
華光輝仰頭見珍瑋下樓來了,急忙站在樓梯腳下說:“隻要你信守諾言,我可以讓你倆見麵,鑰匙給你自己開。怕隻怕轉眼就食言來個樓台會,抑或住什麼高級旅館享受男歡女愛,那我可受不了的,不置人於死地,也得將他打成重傷,讓其記取血的教訓,不信賭一把如何?”
珍瑋心平氣和地說:“光輝,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麵了,經過一番死而複生,得而複失之後,增加了我對你的了解,你對小燕的愛是日月可鑒啊!我如今徹底幡然醒悟了,請你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嗎?”
光輝怒瞪著珍瑋大聲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信你這一次,下不為例,鑰匙給你自己開門,我去給你們做飯了。”隨即伸手從褲兜裏掏出鑰匙遞給他,然後轉身去灶房了。
劉珍瑋一個箭步衝上樓打開門,瞥見小燕哭成個淚人似的,慌忙上前張開雙臂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小燕將頭埋在他胸前說:“珍瑋,帶我走吧,不論是做情人還是做情婦,隻要跟你在一起,我都樂意,現在就走,行麼?”
劉珍瑋鬆開手,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小燕說:“燕,我不能這麼做,自從你失蹤後,才曉得光輝深深地愛著你,不能沒有你,而張梅蘭也死心塌地的愛著我。人生苦短,我們不能傷害身邊無辜的孩子們,懂嗎?還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聽說了?”
盧小燕睜大眼睛詫異地問:“啥事呀?跟我無關的事不想聽,我隻想曉得你是否願意帶我走,遠離這個傷心地帶。”
劉珍瑋撫摸著她的肩頭說:“你不要固執己見,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孩子都快要談婚論嫁了,有何顏麵談離婚再娶啊?我不願傷了孩子的心,更不願讓你委曲求全。張梅蘭不會跟我離婚的,華光輝也不會還你自由身的,甭提此事了,長話短說吧,吃了午飯就得趕回家哩。”
盧小燕嘴巴一抿道:“除了談你,我對別的話題都不敢興趣,你若是不想說了,那請你現在就走,外麵飯店有的是,不差我家這頓粗菜淡飯吧!”
劉珍瑋曉得小燕在賭氣,苦笑著再次將她擁進懷裏,嘴巴貼近她耳際,溫和地說:“燕,不論我在哪裏,我的心永遠在你心上,你要多多保重,我回家了,再見!”說完拔腿就走。
盧小燕急忙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說:“珍瑋,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思念裏,想見不能見,想說無人說,心被痛苦撕咬著。若你真的狠心拋下我不管,我活著還有啥意思呢?還不如一了百了的好啊?”
劉珍瑋撫摸著她的長發,唉聲歎氣道:“燕,擁抱缺憾也是一種美麗啊!人生不能由著自己的興致來喲,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與光輝交流之後,你就會明白,光輝失去你以後的痛楚及愛你的程度,我不能奪人所愛啊!”
盧小燕伸頭捶打他的胸部,嗚咽道:“我曉得他愛我,可他不知珍惜我,不知尊重我,不知關照我,從不考慮我的感受,經常冷不丁地戳著我的傷心處,那傷疤還沒痊愈又被他狠狠地捅了一刀,何以能忍受這種自私自戀的愛呢?我對他厭煩透啦,怎麼能白頭偕老啊?”
劉珍瑋拍拍她的肩頭說:“慢慢來吧,是人總有缺點的,我也有好多缺點喔,談戀愛是跟人的優點談的,結婚是跟人的缺點過的。相愛容易相處難,給他時間反省,你自己也該認真考慮反思。不要老想著離婚嫁給我,而要想怎麼跟光輝好好過日子,怎麼給孩子們做表率,怎麼創造一個溫馨祥和的家,明白嗎?”
盧小燕仰頭瞅著珍瑋說:“你不肯帶我走,那我就停止思考好嘞。”
劉珍瑋放開小燕像看陌生人似的瞪著她問:“你愛我還是愛光輝,誰最適合與你相伴到人生的終點,先搞清楚這點,再思考你的婚姻問題。實話跟你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象左手和右手,即使沒有愛情也會選擇相守,因為放棄這麼多年的時光需要很大的勇氣。也許生命中你我都是彼此的最愛,但那終歸是過客,你還是應該牽著你的左手或者右手一直走下去,有些婚姻有些時候,幸福真的和愛情無關。每對夫妻結婚時都主張‘執子之手,與子諧老’的。當初是誓言,後來是責任,最後來是習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