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十分鍾左右,劉浩然瞪著他詫異地問:“劉書記,你怎麼沉默犯傻了呀?難不成我說錯了,你是否暗自揣度著任職到六十歲還嫌不夠呀?那我就改口說柳溪村的天下就是你劉珍瑋的天下嘍。你想當多久就當多久,直至當到去見馬克思,那就最好不過啦。”
劉珍瑋苦笑道:“哈哈,你這是在鼓勵我呢?還是在嘲笑挖苦我啊?人生走一步算一步,過一天算一天,我又不是神機妙算的諸葛亮,連眼前的事情都難以預測,哪有本領著眼未來呀?何況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呢?說不定某一天我突然意外身亡,或者一時一刻想不開跳崖自殺了呢?或者有人暗算我遭遇橫禍了呢?故此,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首先做好當下的事情,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上對得起天,中對得起民,下對得地,擺正自己的位置,無愧於天地百姓,該幹嘛就幹嘛去。行麼?”
劉浩然仰頭一笑道:“我剛才這一句是發自肺腑的真話,你千萬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喔!”
“嗬嗬。若我想真的度君子之腹呢?”劉珍瑋盯著他試探道。
劉浩然驚得站起來伸手指著他說:“好吧!隨便你。我們商量一下何時召開村雙委會,部署下一步的工作。好嗎?”
“年關隻有幾天了,開年夜會的時候,商量明年春季的工作吧!”劉珍瑋大聲道。
“好的,信被人偷走了,若是散布出去請別怪我喔。”劉浩然低聲道。
劉珍瑋嚴厲地說:“若當真散布出不良消息,當然要怪你哦,誰叫你放在辦公室裏啊?”
“誰叫你昨天沒來取啊?要怪就怪你老婆去吧!”劉浩然大聲回敬道。
劉珍瑋覺得他言之有理,揮揮手掉頭就走。
劉珍瑋離開村部轉身來到華江興的辦公室,江興盯著他問:“珍瑋,你昨晚找過我,是嗎?”
珍瑋注視著他詫異地問:“你怎麼曉得的?昨晚你房間一團漆黑哎。我找你有緊急事情,劉浩然告訴我,有人寫了二封舉報信,他一封你也一封,真的嗎?”
江興盯著珍瑋問:“是的,你曉得誰在搞惡作劇嗎?換屆選舉前夕有村民給我寫了一封匿名信,特地將信塞進我的門縫裏。說劉浩然這個人屬於心狠手辣之流,會坑人害人的。他若想置人於死地,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但能力是相當有一套的,村裏搞建設肯定不輸於你,這就是珍瑋要推舉他選村長的原因。但珍瑋是一個坦誠直爽之人,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防人之心,希望華書記關照好珍瑋。這個村民怕你被劉浩然算計整下台,故此叫我在暗中關照你。你當初為何力推劉浩然呢?大家都說胡聰人品比浩然好多了,你幹嘛不聽勸告,還全力以赴地幫浩然拉票呢?若是你不出手幫忙,浩然肯定落選的,是麼?”
“那當然,我幫他拉了一百多票呢。他的人品我心知肚明的,本以為幫了他的忙,還帶他入門,他不會恩將仇報的,誰知上任不久,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劉珍瑋氣鼓鼓地說。
華江興拍拍他的肩頭說:“甭管他是狐狸還是老虎,隻要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昨晚我雇請了一個人,去你村長辦公室將告你的信拿來了,如今二封信都被我銷毀了,你兒子劉嬑嬙入黨考察一事,我已經親自回複給部隊了,同時給你兒子寫了一封信,鼓勵他積極上進,爭取考上軍校或留隊,不要回到窮山溝裏來。你也寫封信給他,叫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搞好上下級關係,同戰友們打成一片。做到信息靈通,凡是部隊有什麼調查函寄到老家來的,一定要跟我吱一聲,明白嗎?”
“明白,謝謝你的關照,舉報信裏主要寫了什麼啊?” 珍瑋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問。
華江興微笑道:“很簡單的幾句話,就是說你與盧小燕是情人關係,並有一個私生子華翊翃,生活作風不檢點,至今還藕斷絲連,不配當柳溪村黨支部書記,請求襄陽公社革委會調查核實,撤銷劉珍瑋的村書記職務。”
劉珍瑋盯著華江興問:“全文就這麼多嗎?誰寫的呀?連我兒子的名字都曉得的。肯定是知情人啊!”
華江興抿嘴笑了一下說:“你別的事情蠻聰明的,這件事明擺著是你的情敵所為,還犯得著說出他的名字嗎?我收到信看著封麵上的字體就曉得是誰寫的啦。事出有因,你放在心裏好了。快過年了,昨天燕表妹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你春節是否去看她?你在我這裏給她回個電話吧!打給柳院長辦公室,請她喊聲小燕接電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