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闊的大堂內,有人坐在長椅子上看著書看著報紙,有母親在喂著小孩吃東西,有父子二人坐在一起麵麵相覷。
麵前的兩個小孩活潑機靈,左晴笙和他們對話了半響,直到他們的母親前來喚他們回去。
看到左晴笙在對著自己的兒子這樣熱情的說話,那位母親也沒有將他們認為是什麼拐騙小孩子的怪叔叔和怪阿姨。
對著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輕輕鞠了一躬,那位母親甜甜地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兩人孩子說道。
“快謝謝姐姐和哥哥,不然你們跑到哪裏去了我還不知道。遊樂場裏麵這麼大,你們要是走丟了,可是會讓媽媽和爸爸難過傷心的。”
兩個小孩子對著左晴笙鞠了一躬,齊齊道,“謝謝姐姐,還有哥哥。”
看著他們奶聲奶氣的模樣,她隻覺得自己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自己自己當年要是沒有流產的話,說不定孩子就已經和這兩個孩子差不多了。
要是沒有死的話,現在也已經四歲了。
就和這個對著自己孩子諄諄教導的母親一樣,會教自己的孩子去做一些小事情,教給自己的孩子很多為人的準則,和做人的大道理。
自己的孩子,應該也是白雪聰明,機智靈敏的吧?
自己也會像這個母親一樣,陪著自己的孩子到處去玩吧,去孩子想要去的遊樂園,陪著他一起玩旋轉木馬,蕩秋千,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讓他和其他小孩子一起和諧地相處。
要是自己的孩子沒有死的話,自己現在是不是也能夠活得很開心呢?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處心積慮想要害死她的妹妹,自己的那個孩子,估計就是自己唯一的至親了吧?
可是他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另一個至親手裏,被她害死了。
陽可淩看著瞬間臉色就有些蒼白的左晴笙,急忙扶住了她。
“晴笙,你沒事兒吧?”
看著他微微帶著一些焦急的臉龐,幹燥而清晰的氣息讓人覺得就像到了一個大哥哥的懷裏。
覺得溫暖和舒適,想要下意識的去依靠。
左晴笙慢慢地搖了搖頭,以示自己的沒有關係。
臉色的蒼白卻是暴露出了她的脆弱和受到的打擊。
和那位帶著兩個孩子的母親告別之後,他帶著她找到了一個小位置。
兩個人並排坐下,距離很近,但是不會讓人覺得很擠,也不會讓人覺得,這個角力超越了普通人的正常交往距離。
很舒服,有很讓人心中一暖。
左晴笙看著他,慢慢露出一抹微笑,笑中帶著感謝和歉意。
陽可淩從來都是這樣,每次都是最先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兒,然後來安慰好她。
這個大哥哥一樣的存在,真的很想要讓人一直去依靠下去,但是自己這樣的一個人,就連一絲最後的溫暖都被剝奪了的人
真的可以有這樣的太陽,可以去將她冰冷的一身,給照耀地光明起來,變得溫暖起來嗎?
她苦笑著歎了口氣,自己從來就不敢奢求這些。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那個”
左晴笙慢慢地笑了起來,臉色也好了一點兒,但是她看著陽可淩的臉卻是微微片轉過了頭。
唇角的微笑有些像是自嘲一般。
“自從當年我拭去孩子之後,對於接觸別人家的小孩子這種,便是從心底升起了抗拒的心態。”
陽可淩看著她笑問,“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戰勝了自己原來的心態?其實你要是想要一個寶寶的話以後還是可以再生的。”
左晴笙的笑有些蒼白,哪裏有這麼容易啊!
一個因為意外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一個準媽媽,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失去了已經快要出世的孩子。
但是肚腹中數個月的陪伴,自己早就和孩子之間形成了密不可分的聯係。
而當她失去了孩子時痛苦的心理,可不單單就像一個什麼東西被丟棄了。
就連那些狠心打掉自己孩子的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肯定都是存在著深深的愧疚和眷念之情的,更不要說自己是多麼的想要孩子活下來。
自己能夠來好好地教育他,讓孩子能茁壯的成長,見證他長大成人,變得成熟之後娶妻生子的樣子,估計是很多母親心裏,夢寐以求的心願了。
“陽可淩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沒有想要親近過哪一個孩子。”
她的聲音慢慢帶了一些哭腔,聽起來是從心底裏感到狠狠的一揪,她是脆弱的,讓人好像一碰就會碎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