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路上,他終究是迷了眼睛。
成為了利益和欲望的奴隸。
阮涼溪輕輕的摘下肩膀上的法桐樹葉。
拿在手裏,仔細的看著。
她問道,“爸爸,是你嗎?””
當然,樹葉是不會回答的。
她笑了笑,笑自己的幼稚,可是她卻打算繼續幼稚,“爸爸,我好想你啊,想你做的蛋炒飯,想和你一起看世界杯的日子,小老頭,說好了一直陪著我的……”
又是一陣風吹過。
樹葉嘩啦啦落下來很多很多。
阮涼溪抬眸看著枝繁葉茂的法桐,突然笑了。
大聲說道,“嘿,小老頭,我知道,你一直用你的方式在守護我,我們下輩子再見啊,下輩子你不光要做一個好爸爸,還要做一個好官啊!”
話音落下,又一片樹葉落在阮涼溪的肩頭。
她笑起來,“小老頭,我就當你答應了啊。下輩子,我還是你的千金寶貝,你還是我的超人爸爸。”
沿著路邊,一直走。
挺胸昂首。
她要好好度過餘生,然後,期待下輩子。
*
第二天,關予白直接從事務所,找到了少年宮。
工作到淩晨三點多,躺下三個小時,失眠兩個半小時。
當他出現在阮涼溪麵前的時候,阮涼溪差點沒有認出這人。
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哪裏有一點精英人士的模樣?
她愣了許久,突然噗嗤一下就笑了,“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關予白似乎現在才知道不好意思。
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硬的胡茬,淡淡一笑,“沒收拾。”
阮涼溪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熬夜工作?”
關予白微微頷首,“事務所有點急事。”
阮涼溪哦了一聲,“所以,你不回去補覺,來我這裏做什麼?”
關予白一噎。
頓了頓才說道,“昨晚,我怕你生氣……”
阮涼溪笑了笑,不置可否,隻是說道,“快回去睡一覺吧,眼睛都紅了。”
關予白拉住她的手腕。
阮涼溪的目光順勢下移,皺了皺眉頭。
關予白說道,“我要出院了。”
聞言,阮涼溪倒是沒有想到,“為什麼?”
關予白一時之間語塞。
硬邦邦的說出一句話,“沒有必要住院了。”
阮涼溪默了默,“你先回去了,我要上課了。”
關予白的手依舊沒有放開,“那今天傍晚,我可以來接你嗎?”
阮涼溪睞他一眼。
視線在他布滿紅血絲的眸子上頓了頓,“如果你覺得自己休息好了……可以。”
關予白連連點頭,“我回去就睡覺。”
阮涼溪笑了笑,“這次,放開可以嗎?”
關予白哦了一聲,立刻放過阮涼溪的手腕。
阮涼溪走進少年宮。
關予白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了,才壓抑著內心的失落,轉過身。
先去了一趟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才回家補覺。
陌果坐在沙發上,看著偶像劇,磕著瓜子。
看到兒子悶聲不響的回來,就直奔樓上,還有些奇怪。
不一會兒,兒子還沒出來。
陌果不由得上樓看了一眼。
讓她驚訝的是,她這工作狂兒子,竟然大白天睡起了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