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季無夜對絡親王說道:“王爺您想,我應該把單刀流星錘還給林二俠,我太粗心了,他們爺兒幾個肯定走啦。剛剛我仔細想了,林二俠年高有德,確實不計較,可您想他的八大弟子,可就難說啦。我想,他們是背著林二俠盜去國寶,讓我用單刀流星錘去霸州換國寶。”
絡親王點頭:“季無夜哪,你的心很細呀。來吧,去客廳談去。”
爺倆來到客廳落坐,絡王爺道:“季無夜,你的意思恐怕是少俠客們所為,對嗎?”
季無夜點頭:“我是這麼想的。”
“要真像你所說的,那就太好啦,不過不見得那麼容易呀。你想過沒有,能入大內盜國寶,絕不是等閑之徒,即便你真的遇見,縱有本領擒他,恐怕也要費一番周折。我倒願意和你去霸州,借送單刀流星錘為名,去找林家雙俠,求他們幫忙捕盜拿賊,那可就容易得多啦。”
季無夜一聽連連擺手:“這可不成。王爺是金枝玉葉,天潢貴胄。您在焚炎城,下人眾多,安全!一出城,誰還知道您是王爺呀。”
王爺解釋道:“季無夜,第一,我想通過你多認識幾位江湖朋友;第二,我和你去霸州,礙著我的麵子,林家雙俠絕不能袖手旁觀;第三,我也願意考察民間的疾苦。我可以報有病,每二十天給聖上遞個請安的折子。出城以後,有你在我的身邊,也沒什麼可怕的。即使我不去,你走了之後也難免再有鬧府的事情發生。你看怎麼樣?”
不管季無夜如何推辭,王爺還是說服了他,立刻著手準備應用之物。又吩咐下人喊來青魂。青魂好容易歇了幾天,聽說要去霸州拿賊,老大的不高興。說的好聽是讓自己隨行,其實不就是拿自己當驢使喚嘛!可是也不敢說不去,那是王爺,開什麼國際玩笑!
季無夜帶上單刀流星錘,王爺換好便服,佩上一口寶劍。三個人日夜兼程趕往霸州。
離開繁華的焚炎城,遠望西北大山,青鬆疊翠,近看黃河水,千裏崢嶸。王爺看什麼都新鮮,一村一鎮,一水一橋,都要流連。
季無夜催促道:“王爺,咱們快些走吧。”
“你忙什麼?好容易出來,這我可得好好的玩,無拘無束的真好。還有,你不能總叫我王爺。”
“您說叫什麼呢?”
“這麼辦,你叫我‘掌櫃的’,我叫你倆‘夥計。’”
季無夜著急,青魂可不急。他的想法和絡親王一樣,他穿越到這樣異樣的空間,怎麼能不好好的欣賞?
這一天來到霸州境內林家莊,天色漸晚,眼前黑壓壓霧沉沉。來到北村口一看,有個大石碑,碑上龍飛鳳舞的刻著三個字“林家莊。”
因為有霸州雙俠在此定居,這裏買賣公平,人煙阜盛,來來往往行人從容,當地老百姓夜不閉戶。
三個人來到十字街,王爺一瞧,東南角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季無夜的意思,往東街走趕緊找個旅店住下。可青魂圖熱鬧兒,就攛掇王爺去看看。絡親王本來就悶的慌,哪經得住青魂的慫恿,道:“來啊,夥計,咱到這邊來看看。”說著擠進來一瞧,是個打把式賣藝的。
地下放著布袋子,裏邊鼓鼓囊囊的,外邊放著十幾貼膏藥。布袋子旁邊放著一口單刀。這位賣藝的有四十多歲。穿藍布褲褂,銅鈕子,係著藍布搭包。黑黲黲四方臉兒,粗眉大眼很精神,高鼻梁四字口,青胡子薦兒,大辮子盤起來,顯得很忠厚。江湖上有金批彩掛,金是算卦的,批是賣膏藥的,彩是戲法,掛是賣藝的。這位就是掛子漢兒。
就看這位一抱拳:“眾位弟子師傅們,長輩和兄弟們,在下祖居山東濟南府,大明湖畔人氏,姓黃名勝,有個小小的綽號叫爬山虎。在家裏學了幾手粗糙的莊家武藝,不值識者一笑。隻因在下去雲南訪友,路過貴寶地,盤纏短少,住店要店錢,吃飯要飯錢,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外時時難’,因此來到這裏把能耐扔在地下,學徒打趟拳踢趟腿,不過是墊墊場子。老師傅們別走別散,您給我站腳助威;打過一拳的踢過一腿的同行同道,六扇門裏,六扇門外的,僧道兩門,回漢兩教的老師傅們捧捧我。我給不走不散的眾位作個揖。”說著給四麵兒的人都作揖。然後又說:“再給四麵為上的鄉親們作個揖。”作完了之後,他剛一拉架式,又停住啦:“那位要問,練完了要錢不要哇。您放心,不要錢。那位問不要錢是為了過癮嗎?學徒沒癮。那一定是熱病沒出汗叫汗憋的不是,到底為什麼?學徒是保鏢為業的達官,我們鏢行有一種膏藥,專治跌打損傷,閃腰岔氣,筋骨麻木,受寒受風,老年人胳膊疼腿疼,您買了我的膏藥,貼到患處,保您病根盡除。老年人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體健身輕。好處太多啦!說良心話,這種藥您也不必多買,有兩貼就可以。第一次用完之後,您把它留著再給別的患者用,連治十八人,叫‘十八尊羅漢膏’。您要著急,叫我快點賣,您還是別忙。有這麼句話,‘淨練不說傻把式,淨說不練嘴把式’,我還得練完了再賣。還是那句話,不要錢。練完了您往裏扔錢,可等於罵我,別說我把錢給您扔出去。我憑膏藥賣錢。四麵為上,我再作揖。咱們這就練,爺台們上眼吧。”說著下腰練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