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準備豐盛酒席,請王爺大家落坐。侯振遠輪流敬酒。酒過三巡。
菜上五味,侯老俠吩咐慢上酒菜,大家停杯不飲。侯振遠站起來一抱拳道:“王爺、眾位賢弟,明天就要擂台上決勝負、分雌雄。常言說得好,文不加鞭,武不善坐,當場動手,各憑己能。但是本領有大小,武藝有高低。侯廷不敢奉請賢弟們鼎力協助,隻能自願。黃燦取紙筆過來。哪位願去,哪位簽字吧。”
王爺第一個站起來道:“哈哈哈,振遠老俠,我幫個人緣兒,這個熱鬧我一定看,我先簽名。”王爺第一個簽上啦。季無夜拿起筆要簽,侯老俠一攔,“兄弟,你別簽。”“為什麼?”“重任在身,我怎敢讓你簽名?”
“哈哈哈,哥哥。士為知己者死,怎能不簽!”
季無夜簽上啦。大家吃飽休息,養精蓄銳,一夜無話。
次日天明,吃完了飯,外麵備馬,大家陪著王爺出來。
季無夜問了一聲:“哪匹是王爺騎的?”一個馬夫拉著馬在門前等候。季無夜過來比了一下鐙,知道王爺騎著合適,遂請王爺上馬,王爺騎術特別高明,小時在禦書房讀書,還要練習騎馬射箭放鳥槍。然後老少群雄上馬,各拉絲韁,直奔北高峰。
這一路之上,擁擠不動,傴僂提攜,挈婦將雛,男女成行,敢情都是到北高峰看打擂的!活了八十八、九十九,白了胡子也沒看過呀,千載難逢。
來到擂台切近,王爺他們都下馬了,下人把馬匹全都拉走,刷洗喂遛。大家陪著王爺看看擂台。這片席棚,坐北衝南,北麵的擂台,南麵的彈壓台,彈壓台上兩縣衙役可不少,東西角門掛著兩縣告示,寫著立擂的原因。
擂台前已經人山人海了。王爺一看像戲台,一丈二尺,一尺見圓的柏木樁,埋入地下二尺,上麵鋪著一尺厚的柏木板,前邊是四丈見方,後有草棚,當中掛著大紅緞子南繡平金的大帳。兩邊上下場門,掛著紅緞子的門簾。
擂台周圍有二尺高的萬字不到頭的綠拉杆。在擂台的東西兩麵銜接的有兩個一丈見方的小台兒,每個台上坐著四位彪形大漢,上邊放著抬人使用的門板、木棍、繩子、軟布兜子,當中有一堆沙土,還有鐵簸箕、笤帚。
如果台上有流血的,可以用沙土灑一灑,用笤帚一掃,簸箕一收就齊啦。擂台兩側還有兩架木梯子,不會躥不會蹦的也可以從梯子上登台。
擂台底下距離五尺,周圍埋著木欄杆,有繩子圈著三麵,就不讓看打擂的人再往裏來了。裏邊灑有半尺來厚的沙土,被打敗的人從上邊掉下來不致於摔壞身體,也砸不著看熱鬧的。台的正麵頂上掛著一塊橫匾,金邊紅底兒黑字,是“以武會友”。周圍都堆著花兒,懸燈結彩。
台口兩根抱柱上掛著一副對聯,上寫:拳打南山斑斕虎,腳踢北海赤須龍。
王爺看了擂台,點頭讚歎。東看台是金龍鏢局的,最南頭有扶手樓梯。
大家陪著王爺來到看台上坐好。下人們獻上濕毛巾,都擦了手,落坐喝茶。
王爺往對麵觀瞧西看台,鐵背羅漢法禪僧,由潘龍引路來到看台上。後麵一百多位,前呼後應,紛紛落坐。
潘龍請示法禪,“師叔,時間不早啦。您看開擂吧?”
法禪點頭:“你拿我名片,叫白亮麵見侯振遠,邀他開擂。”白亮拿名片,來到東看台下。王三虎帶著幾個人在下麵站著,白亮哈腰點頭道:“三爺,我們潘鏢主邀請黃鏢主去開擂,您給回稟一聲。這是法禪師父的名片。”
王三虎接過來,轉身上看台,把名片交給黃燦。黃燦持名片到了師父的麵前:“師父,他們要求開擂,這是法禪的名片。”
侯振遠道:“叫他們回去,開擂吧。”白亮將信兒帶回來,潘龍稟明法禪,法禪叫潘龍登台開擂。
王爺在台上恨不得趕快打起來,自己好看熱鬧:“老俠客趕緊派人吧,人家叫陣啦。”侯振遠點頭問:“哪位朋友,見過頭陣。”身背後走過一位來道:“彌陀佛,師父,弟子不才願往。”老俠一看,從鼻子裏出氣兒“哼”!
原來是壞事包張旺。侯老俠知道張旺的為人,大案賊出身,手黑心狠,成事不足,壞事有餘,不過他聰明絕頂,總有個先見之明。便說道:“第一仗取個吉利,必須要勝不許敗,你的能力我知道,不許去,換別人前往。”張旺不敢言語,王爺卻替張旺說了話:“侯老俠,我想練武一生,不見得準能遇見開擂台的事,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為什麼不讓他們見識見識。張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