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動手看季無夜功在己上,他勃然震怒,劈掛掌加緊。季無夜也是吃驚,如果不是在臥虎山受恩師的傳授,想勝法禪勢比登天!今天能戰敗法禪,離門三級浪,平地一聲雷,能給師門興一家武術,如若不能,設法尋回國寶,找師父再學再練!我仗親不能富,憑嘴不能飽,淨指著哥哥的提拔,王爺的勢力,不能使同道們心悅誠服,噯!藤蘿繞樹生,樹倒藤蘿死。
季無夜把心一橫,兩個人動手近三十個回合。季無夜右掌奔和尚胸膛,和尚身往右移,立左手拿季無夜的右臂。英雄撤步抽身往後一轉,法禪雙掌用足力氣,照定季無夜左肋打去。原來季無夜下決心耍法禪,他剛才是佯招,故意引法禪上鉤兒,現在一看法禪上鉤兒啦,季無夜撤左步,身體可就正過來。
這樣剛才撤右步,現在撤左步,和尚的身體往前撲打季無夜,季無夜在撤左步的同時,左手在麵前劃個大半圈兒,一壓法禪的雙臂,同時猛的上右步,右手掌偏探馬,正是法禪的腦瓜頂!
季無夜也明白隨便打法禪一下子,不疼不癢。招術就是眼要準,心要穩,手要緊,打上人要狠。季無夜是內家功,打得是氣,後發製人,也許掌剛挨上的時候,還感到肉肉頭頭地,軟軟綿綿地挺舒服哪,哪知道這裏邊包含著生死大事。
季無夜一看自己的招數有了,掌鋒罩住和尚,中指點住正頂百會穴,掌根掛住和尚的神庭穴,這叫指按百會,掌掛神庭,指法為龍,掌法為虎,龍驤虎坐。從腎眼一口直氣叫上來,順者脊梁骨往上運行,三車拉上昆侖頂,貫在頂梁,潤在任、督二穴,就勢咬牙,達於右臂,含在掌心,中指一點百會,法禪就好像被雷擊過一樣,混身的血液往上湧。
季無夜掌心一用力,“哈嘭!”這麼大個兒的法禪打出去足有一丈開外。“咕嗵”,躺在台板以上。法禪猛的往起一坐,沒有坐起來,又往後一仰,跟著又往起一坐,一張大嘴,“噗”這口鮮紅的血,濺在擂台之上。
季無夜一看打上啦,往後抽右步,雙掌往下平放,鼻孔之中出來兩道白氣兒,氣歸入丹田血海。老俠客一看王爺,樂得前仰後合:“哈哈哈,振遠老俠,您看見沒有,我們季無夜打得好哇!哈哈哈,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張老俠客,李老英雄,侯二俠,你們說對不對呀?”
侯振遠心裏說:王爺總嫌不熱鬧,還高興哪,這國寶怎麼去要哇!大家都點頭:“季無夜好俊的工夫。”
潘龍已經帶十幾個人上了台,侯振遠也飛身上來,手按劍把:“潘龍,怎麼說?”潘龍臉上很不好看:“侯老前輩,今天是第一次開擂,還有九十九天哪,您以後聽信吧。”
說著,命人搭起法禪走了。季無夜紮撒背膀,還在發威哪!
老俠心裏這氣可就大啦:“你打的不錯呀。”
其實老俠嗔怪季無夜打重啦,季無夜聽不出來:“哥哥,您看小弟打的還成嗎?”
“哼,你呀,真不懂事啊!”
黃燦也上擂台啦:“師父,宣布一下收擂吧。”
“對,你派人把擂台有損壞的地方都進行修理,我們陪著爺和大家先回鏢局,季無夜咱們走吧。”英雄答應著,回到東看台,張子美、李源都有一番誇獎。
王爺高興:“季無夜,怎麼不接著打啦!本爵看著真過癮,太好啦,就照這樣打,侯老俠,西看台人還不少哪,怎麼不繼續打呀?”
“爺不知道,法禪一輸,就沒人上擂台啦,咱們先回去等著吧。”
這時候黃燦在台上宣布停擂。百姓散去,大家陪著王爺下了看台,拉過馬匹,眾人上馬回鏢局。
進了大廳,有人侍奉著擦臉嗽口喝茶,準備吃飯,議論著今天的事。侯振遠先到後麵看看閻保、鮑信傷勢如何,鮑信已然用下藥去,閻保的折腿已經合上敷好藥,不太要緊啦。
老俠從後院奔前院,剛到廚房門口外邊,就聽裏邊有山西口音的人跟黃燦口角相爭。老俠一挑簾兒走進來:“黃燦,這二位朋友是幹什麼的?”黃燦緊皺雙眉說出一番說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兩位客人是中天竺街長順魁幹鮮果品店的,他們要去山東濟南府辦貨,有兩萬銀子的鏢,長順魁的大掌櫃、二掌櫃都是山西人,在杭州多年,跟黃燦是很不錯的朋友,便叫寫賬先生找黃鏢主,求金龍鏢局給保這隻鏢,黃燦現在心裏煩,北高峰就要開擂,需要用人的地方很多,結果婉言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