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華圖來信,叫他回四川交銀子再取貨。喬玄齡一捉摸,幹脆,我跑奔內地,銀子歸我自己吧。這樣,找尤小寶一商量,尤小寶也同意:“哥哥,你上哪兒?”“劣兄本揚州人,我還回家鄉,等我有了安身之處,再給你們送信。”喬玄齡回到揚州。飛龍觀原先這個廟,坍塌倒壞,根本無人管理,他拿出幾個錢來重修了這座廟,又托人給尤小寶他們送信。尤小寶他們等喬玄齡走後,花幾個錢雇了一些人,在綠林中吹風,喬玄齡被官人捉起來殺頭啦。
華圖派了幾撥人來問訊,都是這麼一種說法,隻可認倒黴完啦。
這次火焚巢父林,二小來到揚州,在他們盜寶的時候,知道不能回雲南,也想到來揚州躲災避禍。這回到了飛龍觀,喬玄齡很高興。尤小寶把事情說啦:“哥哥,我們來投奔您躲一躲,您要怕連累,我們就走。”
喬玄齡一聽橫打鼻梁:“兄弟們,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人在難中想賓朋,你們哥倆瞧得起愚兄,隻管住著,萬無一失。”尤小寶就住下來,每天三個人到禦花園來,一待就是一天。因為這兒賞心悅目的地方很多。今天在風暖閣雅座吃茶,外邊一說話,尤小寶撩了個門簾縫隙:“道哥,您看,這就是季無夜。”
喬玄齡一瞧,把嘴一撇:“兄弟,我認為姓童的是個什麼樣兒的大人物,原來是鄉下老趕哪,哈哈……”尤小寶一下兒把嘴給捂上:“哥哥,你不要命啦。”
喬玄齡道:“二位賢弟,你們久曆江湖,怎麼怕這麼個人物?”“喬大哥,你別瞎說啦,我沒告訴你呀,杭州擂上我四大爺多大本領,差一點叫季無夜把腦袋給拍碎了!你別看貌不驚人。”賀光武也說:“道兄,我們能殺他,何必冒風險盜國寶哇!看來季無夜訪我們已到揚州,咱們不能再出廟啦,忍幾天吧。”
三個人商量好啦,外邊也下起了雨,天色漸黑。點亮了燈,叫徒弟備飯,三個人可就喝上啦。正在這個時候,道童進來:“啟稟師爺,外邊來了四個人避雨,有個人名字叫季無夜。”尤小寶一聽:“喬大哥、吳大哥、怎麼辦哪?”
喬玄齡沉得住氣:“把他們讓到東配殿去。”“是。”道童走後,喬玄齡看他們倆驚慌失措的樣子:“無量佛,兄弟們放心,他們又不知道你們在這兒,喝酒喝酒。”這時道童進來:“師爺,他們要吃些素食,還要喝酒。”喬玄齡哈哈大笑:“這叫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投,賢弟,季無夜他們末日到啦,好吧,給他們準備,把砂酒壺拿出。”
“是。”
尤小寶、賀光武忙問:“道哥,您要幹什麼?”
“給他們放點藥。”
賀光武搖頭:“道兄,千萬別放藥,打不成黃鼬鬧身臊,引火燒身!”
“兄弟們,沒有金鋼鑽,不敢攬磁器活兒。我這藥,季無夜他們見都沒見過。”小道童把砂酒壺拿來。喬玄齡把箱子打開,拿出一個小匣子來,打開匣子裏邊有個磁瓶兒,是個珊瑚蓋兒,把蓋兒取下往壺裏倒了一點兒。“不用溫酒,涼酒即可,去吧。”
尤小寶有點兒猶豫:“行嗎?”
喬玄齡冷笑:“哼哼哼,我這藥十兩黃金也買不了一兩藥哇,二位賢弟,這是最上等的雙無散哪!”尤小寶他們這才放下點兒心,三個人又喝上了。
過了一會兒,喬玄齡叫小道童去看看:“賢弟準備兵刃殺季無夜吧。”喬玄齡真是忘乎所以。季無夜他們已經來到南房上,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季無夜分雙鉞從丹田一聲斷喝:“呔!盜寶欽犯尤小寶、賀光武還不束手就擒嗎!季無夜在此。”英雄飛身往下走。鶴軒裏的燈滅了。
喬玄齡毫不在意:“二位賢弟,隨我來。”回手按劍把頂碰簧,嗆亮亮拉出寶劍,伸手抄起木凳來,往外一扔,墊步擰腰,嗖的一下躥出來。他回頭一看,嘿,好朋友尤小寶、賀光武都沒出來!當喬玄齡往外躥的時候,賀光武也拉刀往外來,尤小寶用手一拉後窗戶,賀光武也低聲說話:“喬大哥可出去啦。”
“不管他,咱是什麼案子,快跑吧!”兩個人一前一後飛身出了後窗戶,一伏腰施展夜行術撒腿就跑。
喬玄齡就知道二小跑啦。“什麼人敢在祖師爺麵前撒野?”“惡道通名上來!”
“紫麵分水鱉喬玄齡。”刷——寶劍走順風掃葉,奔季無夜脖子就抹。喬玄齡怎知季無夜的厲害。季無夜往右一斜身,左手鉞一立,用雞爪一拿劍,嗆亮就叼住啦。左手一歪,嚓楞楞寶劍脫手而飛,右手鉞用了一招“金猴戲月”,刷——就到啦,其快無比。老道往下一矮身,稍慢一點兒,噌了一下把發纂給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