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同過眼雲煙般煙消雲散了。
顧司明說得不錯,感情是個脆弱的東西,與現實中的其他相比,根本就不堪一擊。
要命的是我也是個要尊嚴的人,也如同大多數人一般俗不可賴。
比看到那些照片受到的心靈衝擊更大的,是顧樾澤對我的有所保留。
漫長的等待後,我不再希望知道他跟沈悅之間的那些親密合影,究竟背後有沒有其他隱情。
因為我終究還是認清了,我與他之間的巨大鴻溝,也明白放手對他來說或許是更好的成全。
換了所有的聯係方式後,我回到了父母的住處。
毗鄰S市的一個小縣城裏,一切不徐不慢,節奏剛剛合適。
“淩茉,做個逃兵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啊”,撥通蘇婉的電話時,她劈頭蓋臉地開口。
“已經夠狼狽了,還要死皮賴臉等著被人掃地出門麼?我沒有麵對那種場麵的底氣”,我歎了口氣,回應道。
“唉,也罷也罷,你呀還是沒有當灰姑娘的命…再加上那個姓沈的女人背景強大,你胳膊哪能擰得過大腿啊”,宋婉連忙附和。
她說得頭頭是道,我無可辯駁。
“哦對了,八卦一下,你這馬上就30了,還考慮結婚嗎?”,她追問。
“剛從一個坑裏爬出來,我可不想再陷進去,結婚,我大概也許不會再考慮了…”,我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
腦海裏驀地閃現出顧樾澤的那張臉,心口某個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
搬離住處時的痛徹心扉我不敢回首,顧樾澤,恐怕也成了我以後長久的不可觸碰吧。
“那某人可要失望咯,還說想繼續追回你呢”,宋婉感歎道。
不用問,她口中的某人是江子郝無疑了。
“宋婉我可警告你,我的行蹤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茉茉,門外有個年輕的男孩子找”,在書房內寫著稿子時,母親突然推門而入。
內心咯噔一聲,不及多想,我飛快地跑了出去。
“淩茉,不好意思,有點擔心你…過來看看”,一抹紅潤飛上兩頰,江子郝提著兩大袋禮品筆直的站在門外。
看著他這副好似做錯了事等待被罰的樣子,我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是不是宋婉告訴你的?”,下一秒,想到他的突然登門,我有些不悅地問出聲。
“我自己猜的,不小心猜對了”,他笑著應道。
老實說我的家庭住址極其隱秘,父母不喜打擾,所以除了宋婉,唯一的知情人便是江子郝了。
以為江子郝住了一天就會主動離開,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厚著臉皮在我們家住了一天又一天。
家裏的家務都給他承包了,那勤快勁兒把我父母哄得那叫一個開心。
“江子郝,你一個大男人沒有工作嗎?差不多是時候返程了。再說了,我們家很窮養不起你這尊大佛”,我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誰說我沒有工作?照顧你們就是我的工作”,江子郝大言不慚的耍著無賴。
“你什麼情況啊你?你知道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跟你結婚,閑著沒事在這浪費時間嗎?”,忌憚於他當年的糾纏勁兒,我毫不避諱地再次聲明。
“淩茉,我不奢求你會嫁給我…隻是希望陪你度過這一段難熬的時光”,江子郝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他還想說什麼,卻最終住了口。
心頭驀地一暖,我再也找不出任何拒絕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