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天總是晴的,陽光總是溫暖的,天空總是藍色的,飄著白色的雲朵,日子美得就像是童話一樣,我和淺夏就像是居住在童話小鎮上的兩個居民。
可是自從淺夏失蹤之後,這種日子就忽然從我麵前消失不見了,我開始變得痛苦起來,我的日子也變餓的痛苦起來,那些無聊煩躁增倍滋長,將我內心所有的快樂陽光全部都侵蝕掉,我變成了一個黑暗的空殼。
在我痛苦的日子裏,我還不忘給淺夏打電話,可是她的號碼永遠都是空的,沒打一次,我的心裏就變得比以前要空洞,越是找不到淺夏,我的內心,就變得越是空洞起來。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讓我感到有興趣,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床頭的那本幽默雜誌被我撕扯的稀巴爛,看著雜誌的屍體,我的心裏竟然有一種快感。
漸漸的我開始摔東西了,將房間裏的東西都摔掉,我記得起初我房間是有一個唐朝的花瓶古董,當被我摔碎之後,我媽就再也沒有往我房間放過值錢的東西。
我曾經最高的一次記錄是一天摔了十次,傭人剛把東西搬進來,我就摔爛。
那個時候,我就像是個瘋子一樣,靠著摔東西折磨著所有的人。家裏的傭人幾乎是被我折磨的快瘋了,因為每隔一個小時,他們就要進來將地麵上摔的粉碎的東西清理幹淨,然後將新的物品搬進來,擺放整齊。
後來我對摔東西不敢興趣,我每天躺在床上,不喜歡吃東西,就想著怎麼能讓淺夏回來。可是不管我怎麼想,淺夏還是沒能夠回來,如果祈求能夠讓淺夏回來的話,那麼我願意沒日沒夜的跪在佛像麵前祈求著,隻求著淺夏能夠出現在我的麵前。
不過,淺夏還是沒有出現,再過了些日子,我聽說自己得了厭食症。後來我就靠著每天吃大把大把的藥力支撐著體力。那時候我經常想著,如果我不吃那些東西,我會怎麼樣呢,會死嗎?還是怎麼回事?
我的母親呢,每天都會看著我將那些藥粒吃完之後,才會離開,所以我始終是找不到機會,將藥粒丟掉,我無法丟掉它們,所以我的生命也還是在延續著。
在那個時候,我夜晚站在窗邊的時候,我時常的將頭伸向窗外,我想著如果此刻我跳下去,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不見,自己也能夠得到解脫。
想了無數次之後,我終究還是沒有跳下去,不是我膽子小,不是我怕死,我是害怕萬一淺夏回來了,找不到我,她該怎麼辦。我怕她傷心,怕她流淚,隻要有我在,就可以有個肩膀給她依靠。
所以最後,我都沒有跳樓,我要等著,等到淺夏回來,等她回到我的身邊,做我的新娘,和我一起攜手白頭。
我一直都在等著,寂寞就像是膨脹的氣球一樣,越來越大,我經常一個人站在床邊,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仔細的打量著,看看淺夏是不是在人群裏。
雖然我一次又一次不停的失望著,但是我並不感到絕望,我知道淺夏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的,她會回到我身邊來,她會牽著我的手,說“毋寧,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喜歡她微笑的樣子,她微笑起來,我就會感覺到溫暖,無比的溫暖。隻要看到她的微笑,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曾經想要和她一起私奔,可是她不同意,我也隻能作罷。現在想想如果那時候,私奔了的話,是不是現在我們就能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有一個小家庭,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傾盡所有願望,終於,我看到她了,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正厭食的厲害。身體很消瘦,仿佛是一陣風就能把我吹倒似的。
再次的重逢讓我非外的興奮,雖然已經是三年之後,但是我對淺夏的感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我還是愛她,像是當初那麼愛她,我不能沒有她,她是我生命力的瑰寶,我會珍惜她,會拚盡一切去保護她。
可是,她卻是好像是變了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一個不愛我的淺夏。
她說“毋寧,我們根本就不可能,你去找別人結婚吧。”
我的心在滴血,淺夏,既然你不愛我,那麼,我還活著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