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一點理解她了。”麥可卿靠在車窗上,臉上的笑容安詳而恬靜,雙手下意識的交疊覆蓋在腹部,“總有一些東西,是比個人的理想、前途要重要的吧,事業再成功,擁有的錢再多,如果失去了那些值得你守護的東西,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小直木,媽媽,還有蓮生的父母,他們都是Hana最最珍貴的寶貝,是她支撐下去的動力。隻要有那麼一盞燈是為她亮著的,隻要這些人還在那個叫‘家’的地方等著她,她就能讓自己堅強的麵對生活中的所有的苦難。”
“你……怎麼怪怪的?”新海樹梨愣愣地問。
“哪有怪怪的,是你多想吧,神經兮兮的……”麥可卿笑著否認。
回國的飛機落地,從VIP通道裏走出,瞬間便被前來接機的歌迷團團圍住。麥可卿戴著墨鏡,咧開嘴笑的很開心,腳步飛快,雖然沒有接受媒體的采訪,但是神采奕奕,看上去心情不錯。
“我回來了。”她發了一條短信給Teddy。
“我去你家等你。”Teddy的回複來得很快。
寧暉壓低聲音問道:“之前報紙上的緋聞,你們談過了沒有?”
“還沒有。”
“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問清楚再發作。”深知麥可卿性情的寧暉生怕她會一怒之下發飆,於是事先規勸道。
“不會的,就算是真的,我也會原諒他。”
寧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麥可卿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反常態的淡然,平和,仿佛任何事情都不會激起她的強烈悲喜。
這一個多月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宣傳新專輯,麥可卿接到過Cherry的兩個電話。
一個是在新聞登出來的當天,對方幸災樂禍的打來通知她,口氣裏充滿了小人得勢的興奮,彼時麥可卿已經知道自己懷孕,她摸著肚子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就這麼倒下,讓這個女人看笑話,於是她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讓對方所有的得意和想要看她笑話的希望都落了空。她在媒體上笑得愈加燦爛,一切如常,全是因為肚子裏的寶寶給了她力量。
第二個就在前幾天的深夜,電話中的Cherry哭得很厲害,情緒幾近失控。從淩亂的隻言片語中麥可卿知道Teddy正式跟Cherry劃清了界限,Cherry把這一切都歸咎於麥可卿的身上。雖然覺得自己有些邪惡,但麥可卿那當下的本能反應的確是欣喜。她的骨子裏透著一絲驕傲,這是源於她成長背景的優越性和對自身條件的肯定,被拒絕了就離開,不屑作任何低三下四的挽回舉動。所以她在等,她把自己的架子端得高高的,不質問,不撒潑,不報複,不扯破臉,隻等對方表態。
她等到了,她和寶寶都等到了。除去心中的困惑和迷茫,她以為,相愛的兩個人中間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嫌隙存在,她渴望和追求了這麼久的幸福,已經唾手可得。
隻是這一切,終究隻是,“她以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