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與妖獸的聯軍,在城內節節敗退,那些暗中躲藏不願出力的修士們,此時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鬼兵鬼將們殺進城後,他們失去了防線,隻能在巷道裏、房屋中,與鬼怪們展開廝殺。
哀嚎聲、慘叫聲、咆哮聲……驚徹夜空。
鮮血如細細涓流,彙聚成河。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腥臭味。
楚寒與霓裳、夜婉對視了數十息後,悠悠的歎了口氣:“霓裳,眼下大敵當前,咱倆有必要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嗎?”
楚寒是不想低頭的,可誰叫世界樹不給力,這才揮舞出一擊而已,就精疲力竭。
霓裳冷笑道:“如果我不吞噬了你,不出三天,我的這具肉身就將腐爛,十日後,便會化為一攤腐臭的血水,到那個時候,我將成為無處可依的浮萍,你說我有必要吞噬你嗎?”
夜婉附和道:“不錯,要不是你將那一池生命之源吸光了,霓裳姐姐怎需東躲西藏。”
“……”
你東躲西藏,幹我何事!
我也是受害者!
楚寒這才想起師兄們曾經說過的話,女人就是不講道理的生物。
霓裳目光流轉,她想出手拿下楚寒,卻有些忌憚楚寒體內的禁製。
她絕不會想到楚寒體內的並非禁製,而是最近火的一塌糊塗的世界樹。
世界樹的哪一擊,猶如雷霆之力,正是她的克星。
直到現在腦袋都在嗡嗡作響,許多思緒都被打亂,理不清。
“果然,在這裏,這樣也好,省的我到處去找。”
巷口,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渾身銀色盔甲的青年,大步的踏來。
青年相貌英俊,隻是眉宇間濃濃的死氣,遮掩不住。
“夜無憂……”
“哥!”
霓裳和夜婉同時說道。
“霓裳,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美。”
夜無憂癡癡的看著霓裳,深情的說道。
楚寒的腦筋在電光石火間,有了一個完整的思路。
眼前的男子是夜婉的大哥,也就是夜昭國的太子。
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是霓裳的愛慕者,隻是後來被自己的老爹,給橫刀奪愛了。
貴圈好亂。
更亂的是,自己不明不白的給截胡了。
“這麼多年,你們依然不肯放過我。”
“霓裳,那是因為我們太愛你了,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的一顰一笑,是那麼深刻的印記在我心中。”
“霓裳,隻要你願意,我倆就一起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去一個父皇找不到我倆的地方長相廝守。”
“霓裳……”
“喔……”
夜無憂深情的表白被楚寒的一聲幹嘔打斷了,氣的夜無憂怒目而視楚寒。
“不好意思,你繼續。”楚寒尷尬的示意道。
“……”夜無憂臉色陰沉的盯著楚寒,脖子上的青筋依稀可見。
霓裳搖搖頭,輕笑著看著兩人。
夜無憂陰森森的開口道:“原來就是你這個癩蛤蟆要吃天鵝肉。”
癩蛤蟆……
楚寒一頭黑線,道:“你個大頭鬼,跟我倆裝什麼,我呸!”
世界樹起哄道:讓這個鬼東西,知道你的厲害,打的他魂飛魄散!
大頭鬼……
夜無憂眼神陰鬱了,他可是堂堂夜昭國的太子,鬼中英傑,你竟然用大頭鬼來比作我。
“癩蛤蟆找死!”
“大頭鬼,你才是癩蛤蟆呢,你是一隻大頭癩蛤蟆鬼。”
“啊啊啊……”
夜無憂罵人的語速明顯不如楚寒,氣的他暴跳如雷,當即就朝楚寒撲來。
心中計劃著,先殺掉楚寒,再和霓裳一起私奔。
萬千鬼氣化作絲絲劍芒,鋪天蓋地般卷向楚寒,四周的房屋建築,在這漫天的劍芒下,頃刻間,支離破碎。
“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混?”
楚寒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夜無憂的實力最多在靈虛境大成,比他高出一個層次。
但他可是修煉了幾千年的老鬼了。
相比霓裳,兩者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不符合邏輯。
按下心中的疑惑,楚寒口中默念輪回心經,道道金色佛光將他包裹,在黑夜裏,格外刺眼,引得四麵八方的惡鬼都感覺到不適,紛紛避開這裏。
“相公深藏不露啊,道法自然,佛法高深,假以時日,必成一番氣候,體內又有強者布下的禁製,莫非他是某個古老傳承的弟子?否則怎會這般叫人意外。”霓裳的美眸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萬千劍芒呼嘯著來到楚寒身前,這本該撕裂楚寒的劍芒,卻在金色佛光的照耀下,如水被陽光蒸發一般,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