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保安照例巡視,仍然有一名警員跟隨著,在觀察門診大廳時,手電筒的光亮似乎照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警員問道。
“不知道啊,什麼東西懸在那裏,剛才好像沒有。”保安說著,用亮光逐步掃過大廳中間懸掛的物件。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刀,很大,目測有兩米長,刀鋒上麵滴著著血。
“啊!好像是把刀!”保安驚訝地說著,亮光繼續向下掃視,發現地上躺著的,好像是一個人。
“下麵還有一個人,不會是死人吧?”保安驚慌地叫了起來。
“邵隊,有情況!趕快過來!”對講機那邊傳來急切地呼喊聲。
“來了!”邵劍鋒拍了一下程浩宇的肩頭,兩人快速衝下了指揮車。
門診大廳的鎖再次被打開,燈光也全部亮了起來。
又一幕死亡現場呈現在眾人眼前,這次還是血淋淋的。
“封鎖醫院全部出口,所有行人車輛禁止外出,進入人群嚴格檢查。”邵劍鋒拿起對講機指揮著行動。
“是!”外麵待命的警員全部行動起來,嚴格把守著每一個出入口,也在急診的人群中進行著仔細的觀察。
門診大廳正中間,懸空吊著一把刀,確切地說,那是一把手術刀形狀的巨型鋼刀。
那刀兩米長,刀尖四十五度朝下,被三根極細的鋼絲懸掛在半空中,剛好在二樓的高度上。
刀鋒上麵沾滿鮮血,順著那傾斜的角度流下,滴落在死者的身上。
死者側臥在地上,倒地的姿態和報道中劉瑩當時倒地的模樣極其相似。死者不是別人,正是警方尋找的嫌疑人,很顯然,他的死和那個案子直接相關。
死者的身下是一張圓形天鵝絨材質的墊子,黑色與黃色格子相間的花色。
黑色與黃色,容易讓人聯想到祭奠場麵,也可以讓人的心情瞬間沉重。
血滲入到墊子之中,並未四處流淌,那血並未完全幹涸,顏色殷紅。
“死亡時間不足半小時。”鑒定科的楊帆說道。
“半小時?那麼短?”邵劍鋒疑問道。
“是,半小時之內,死者身上多處傷口,最深的一刀在胸口,具體死因需要鑒定後出結論。”
“好!”
看著那厚厚的墊子,尤其是被血浸透的局部,江美妍說道:“凶手的心情很複雜,看來是不太情願地殺人。”
“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墊子很吸水,不會讓血流得到處都是,他對死者還是有最起碼的尊重的。”
“可他還是殺了他。”
“我猜,他應該是在幫熊心博完成心願。”
“幫他完成心願?你認為凶手不是熊心博?”
“一定不是,如果是他親自動手,現場不會這麼整潔、更不會這麼精致,估計都會砍亂一通了。”
“也許吧。”邵劍鋒勉強認同,拿起對講機呼叫林峻岩:“監控那邊查得怎樣了?”
“有發現,邵隊,過來一下,側門這邊。”
“好。”邵劍鋒快步跑了回去,隻見林峻岩站在梯子上麵正在檢查監控設備,問道:“怎麼樣?”
“監控被幹擾過,隻不過這一次不是用幹擾波,而是靜止畫麵替換的方法。”
“靜止畫麵替換?這麼低級的方法?”
“是啊,對不起!邵隊,我的思路確實被誤導了,太關注波段幹擾,而忽略了這種低級的方法。”林峻岩非常抱歉地說道。
“嗨!”邵劍鋒遺憾地搖頭歎氣,接著問道:“他黑進醫院的監控係統了嗎?入侵時沒有留下痕跡嗎?”
“他不是從係統入侵的,是直接連接了兩台主要的監控器將畫麵定格在一個瞬間,那裏。”林峻岩捏著手裏的線頭。
“這麼說,案發時,他就在現場?”
“應該是。”
“出入口全部封閉,算上死者,他們至少兩到三個人,是怎麼進去的?周邊監控有可疑人員進出嗎?”邵劍鋒疑問道。
“正在篩選。”
“還有那把刀,體積也不小,整晚我們都在盯著監控,還有安檢,不可能運送進去。”
“難道是白天進去的,提前藏在門診樓裏麵?”林峻岩猜測著。
“或者,窗戶!你盯著監控,我們去看看。”邵劍鋒忽地想起那扇奇怪的窗戶,他帶著江美妍來到門診樓的側麵。
“剛剛四樓有一扇窗戶半開著,我親手關上的。”邵劍鋒說道。
“現在看,都是關著的。”江美妍用手電筒逐層掃視著,這一側沒有異樣。
兩人繼續向前走,來到大樓的後麵,她突然驚歎道:“你看那裏,好像有一道縫隙。”
“哪裏?”
“五層。”
“走,上去看看。”兩人來到五層,在一間診室發現了那扇虛掩著的窗。
邵劍鋒俯身從那窗口向下看去,這裏下去之後,離醫院的後門最近。後門晚上是鎖閉的,確切說,那扇窗離那裏的圍牆最近。
現場取證之後,眾人回到警局等待著鑒定科的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