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大海瞬間釋然的模樣,胡金生提醒道:“替你那閨女兒子也想想將來吧,總不能接你的班兒還幹這行?”
“你就甭管我了,想好退路就趕緊走,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免得夜長夢多。”徐大海打斷他的話,好言相勸著。
“嘿!你打發我呢?”胡金生瞬間明白了,提高了嗓門道:“最後這票我必須要做了,別想糊弄我!”
“你還真是固執?”
“怎麼著?告訴你,看在這些年的交情上,我不想把話說絕了,都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不讓我好過,誰都別想好過,懂不?”胡金生放下了狠話。
“你還想怎麼著?魚死網破不成?”徐大海瞪起眼睛質問道。
“哼!”胡金生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壓著,發泄著不滿,也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看著他不講理的樣子,似乎隨時可以爆發,最終,徐大海隻得點頭道:“好,容我想想。”
“還想,你都想了一個禮拜了,我的耐心有限!”
“知道,就今天,今晚給你消息,行嗎?”
“這還差不多!還是老了吧,想前想後的,怕了就別做了!”胡金生不客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先走吧,晚上給你信兒。”徐大海擺手送客了。
邵劍鋒開車剛剛轉到沿海路,就接到林峻岩的電話,“邵隊,胡金生已經出來了,上車要走了。”
“這麼快?哪個方向?”
“嗯,環城南路方向。”
“行,我這就到了。”
胡金生走後,徐大海坐在椅子上繼續吸著煙,這時,老婆李淑芬走過來問道:“金生又來催貨了?”
“是,不識相的東西,真是搗亂,怎麼說都聽不明白!”
“他不是不明白,是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我說,你也別這麼愁了,答應他算了。”女人打開窗戶,驅散著滿屋煙霧。
“答應什麼?為了一個無賴得罪老板,這賬你還會不會算了?”
“你也說他是個無賴了,不答應你就不怕他惹禍出來?”
“惹什麼禍?當我徐大海是吃素的,惹急了我弄死他!還敢威脅我,什麼東西!”他惡狠狠地說道,但已經坐不住了,站起來焦躁地來回踱步。
“弄死他,那不是等於同歸於盡?早提醒你別和他交易,你不是不聽嗎?”李淑芬繼續開著旁邊窗戶,說道:“別抽了,晚上還得開張呢。”
“少埋怨我,那能怪我呀,他不是路子廣嗎?誰知道是隻白眼狼,這些年沒少喂,臨了臨了還敢咬我,真他麼不是東西!”
“罵有什麼用?趕緊把事兒辦了,好聚好散,免得麻煩。”
“你還真惦記辦了?老板怪罪下來怎麼辦,為了這孫子不值得。”徐大海站住腳步。
“不值也得辦,沒聽那話嗎?翻臉他就能幹出魚死網破的事兒,他那心眼兒多的,不知道留了幾分證據等著呢?就算你弄死他,咱們也好不了!”
“照你這麼說,他吃定這局了?”
“最後一次了,早了早散,沒什麼不好!再說了,他這單確實是之前定的,就算辦了,也不算違反老板的命令,萬一被發現了,也好解釋。”
徐大海重重吐出口中的煙霧,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最後,他將手裏的半支煙按在煙缸中,說道:“他奶奶的,就幹了這票,讓他趁早滾蛋!”
邵劍鋒開車跟著胡金生回到他的肉店,胡金生進去後就沒再出來,晚飯時,是夥計出來買的餐,一切看似都很正常。
天黑下來,他撥通了林峻岩的電話,問道:“麵館那邊怎樣?有動靜嗎?”
“沒有動靜,照常營業呢。”
“看來是商量妥當了,等著交易了吧,徐大海如果外出,立即彙報,派人跟著。”
“是!”
這天傍晚,葉小艾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她思量著這幾天的事情:星辰哥已經沉默好幾天了,博士也對著電腦沒有突破性進展。
既然他的目標是這類罪犯,自己這個方法是最直接的,並沒有錯。
雖然陸起航一再強調不要冒險,可是,冒險又怎樣呢?生無可戀的人生啊,還會害怕冒險嗎?
這個團體終究是要散掉的!如果哪天,他真的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了,那才是可怕的結局。
與其等到那一天,還不如自己提前消失,如果這個消失還能給他帶來幫助,豈不是也很好?。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姑娘、姑娘!”
“呃?”葉小艾尋聲望去,原來真的有人在喊她,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在和她打招呼,臉上帶著笑。
“阿姨,您叫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