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易星辰抬手招呼不遠處的熊心博:“跟我過來一下。”
“什麼事?老大。”
“我要問李淑芬所有他們之前做過的事,你幫我做記錄。”
“好。”
那對母女,依舊被分別拷在兩棵小樹上麵,距離較遠,無法交流;易星辰來到李淑芬麵前,上下打量著她。
經過一天一夜的沉澱,李淑芬不僅情緒穩定,態度也恢複了當初,眼神中不再是焦躁和恐懼,而是犀利的對抗光芒。
“你不怕死,是嗎?”易星辰開口問道。
“哼哼!孩子,你的麵色看著不好啊,最近氣血虧損嚴重吧?”李淑芬也同樣打量著他,並拿出一副長者的姿態反問到。
“我很好奇,做你們這行的”易星辰說著,目光向下移動,落在了李淑芬的胸口位置,冷笑了一聲問道:“心是什麼顏色的?”
“哼!你想怎麼樣?”李淑芬惡狠狠地注視著他,目光更加強硬地對抗著。
“不妨,拿出來看看,你沒有意見吧?”他盯著她的眼睛,繼續問道:“你害得那麼多家庭、那麼多人痛不欲生,想必,你自己是無知無覺的,不懂得疼痛的滋味,是嗎?”
他的語調異常陰柔,態度與早上截然不同;李淑芬看在眼裏,不覺心頭打了個激靈。
她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麵色慘白的人,眼神中帶著十足的邪惡與怨恨,坦白說,他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是那種隨時可以做出暴力傷人事件的家夥。
尤其是那張臉,除了五官輪廓清晰還算俊朗之外,那氣勢與魔鬼無異。
李淑芬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吐出,最終,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究竟想怎樣?給老娘一句痛苦話兒,看看老娘會不會怕了你?”
易星辰聞聽,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想怎樣,那要取決於你的表現,把你參與過的事件,如實交代了。”
“呸!老娘從沒做過虧心事,交代什麼?”李淑芬矢口否認。
“如此冥頑不靈,你不光心裏有病,腦子也壞掉了嗎?我再說最後一遍,趕緊交代,一件不要落下,否則”這一次,易星辰沒有再審視李淑芬,而是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徐燕。
李淑芬瞬間讀懂了他的用意,沉了片刻,妥協道:“好,我說,但我們做的事情和我女兒沒有半點兒關係,你最好不要是非不分。”
“那是我的事,你先說。”他轉頭回答道。
就這樣,李淑芬口述,熊心博拿著本子快速做著記錄,最後拿給易星辰看,“老大,都記下了,你看看。”
易星辰簡單瀏覽一下,抬頭看向李淑芬,一雙黑眸再次射來犀利的光芒,問道:“最後一個,徐小波呢?”
李淑芬聽到問話先是一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不遠處的徐燕對這個名字異常敏感,急切地問道:“媽,小波呢?周末回家,誰帶著他呀?”
“別瞎操心,有人管。”李淑芬回應著女兒。
“趕快說,他在哪兒!”易星辰上前一步,繼續逼問著。
“這是我家裏事,你問這幹啥?”李淑芬拒絕回答。
“家裏事?”易星辰抬手卡住她的脖子,逐漸用力,問道:“他既然沒在寄宿學校,那就不再是家裏事,快說,別讓我費事!”
李淑芬不停地嗆咳,麵色也越來越紅。
“你放開我媽媽!你們這群魔鬼!你趕快放手!”徐燕歇斯底裏地吼著,她雖然知道自己父母做的事情不可原諒,但看到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還是感覺憤怒和心痛,淚水已經不自覺地噴湧而出。
易星辰甩開手,再次說道:“最後一次機會,說!你不想死在你女兒麵前吧?”
李淑芬看了一眼對麵的女兒,此時,徐燕那焦急而痛苦的模樣也著實令她心酸。
“燕子,別哭,媽沒事!”她打起精神安慰道。
“媽你快說啊,小波到底在哪兒?安不安全,有沒有人照顧?他不會說話,萬一走丟了,都不會問路您快說啊!”徐燕越說越擔憂,焦急地催促著。
李淑芬猶豫了一陣,最後說道:“他在,我鄉下的表姑家。”
“為什麼把他送那裏去?不是去寄宿學校讀書了?”徐燕首先疑問道。
易星辰和熊心博也盯著她等待答案。
“哪有那麼多錢送他去讀書?留在店裏又幫不上忙,我和你爸商量著就先送他回老家待幾年,等長大一些再做打算。”李淑芬解釋著。
“地址、電話?”熊心博拿起筆,追問道。
“沒有電話,那裏窮鄉僻壤的,哪裏來的電話呦。”此刻的李淑芬恢複了平靜,誠懇地說道。
“地址總該有吧?說詳細點兒。”熊心博惱怒地追問道。
“離這兒挺遠的,一千多公裏路呢。”
“別兜圈子,趕快說!”
“在”李淑芬不情願地描述著。
轉天一早,邵劍鋒和江美妍如約來到人民醫院的急診觀察室,劉春旺和胡金生,兩個車禍受害者先後均被送到了急診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