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手續,林峻岩送蘇文軍來到樓下,叮囑道:“手機保持暢通,隨時聯係。”
“啊,好,明白!”蘇文軍頻頻點頭,同時滿眼期待地問道:“警官,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的女兒?”
“一但歸案,會安排合適的機會讓你們父女見麵。”
“好,謝謝警官,謝謝!那,我先走了!”蘇文軍連聲道謝後離開了警局。
邵劍鋒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交雜,腦海中控製不住地閃現出各種畫麵:
車禍現場的圖片、母親的遺像、父親呆滯落寞的表情、蘇文軍孤單蕭瑟的背影、以及小女孩兒那滿身傷痕的照片
之後,他伸出手指用力揉捏著自己的額頭,之後抬頭看向牆麵——易星辰的照片依然掛在那裏,那個讓人頭疼的身影,如今又多了一個身份: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的兒子。
最終,他抖了抖精神,連線江美妍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有警犬隊的同事配合,正在進行第二輪的包抄搜索,快到山頂了。”
陸起航和熊心博攜著那母女滑落至山坳中,這裏布滿砂礫、估計是開山時炸碎的石頭堆積所致;厚厚的枯葉填滿了石縫,石頭邊緣處又長出了綠色荊棘。
兩人拖拽著那母女,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
“嗯!”突然,徐燕嗯了一聲,身體一顫,整個人倒了下去。
“怎麼了?”熊心博急忙走過來看情況,同時撕去她嘴上的封條,問道:“哪裏不舒服?”
“我的傷口,又被紮到了。”徐燕皺著眉頭痛苦地說道。
“我看看!”熊心博蹲下身幫她檢查。
陸起航把李淑芬拷在一棵小樹上,也走了過來,不信任地問道:“小丫頭,又耍什麼花樣呢?”
徐燕沒有說話,配合著熊心博很小心地挪動著那隻受傷的腳,傷口處,又有新鮮的血液滲了出來。
“這麼巧,紮在同一個地方?你不會又是故意的吧?”陸起航繼續問道。
此時的徐燕,感覺又痛又委屈,她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瞪著他反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故意紮在同一個地方給我看看!”
“哼!別那麼凶巴巴地看著我,這一切都是拜你爹媽所賜!知道嗎?你應該恨他們!”陸起航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坐這兒別動。”熊心博單膝跪地,拿下雙肩背包,翻找急救包。
“怎麼著?你還要給她包紮?一會兒上麵追下來了,趕路要緊!”陸起航急切地提醒著。
“傷口再次裂開,如果處理不好,感染了就更麻煩。”熊心博一邊解釋、一邊快速幫她解開傷口的紗布。
陸起航看在眼裏,不禁皺了皺眉,又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腳,推己及人地想一下,他沒有再阻攔,隻是說道:“那你快著點兒啊,要不然你先弄著,我去前麵看看路。”
看著離開的陸起航和專心蹲在地上的熊心博,李淑芬突然眼睛一亮,瞬間閃過如獲新生般的光芒,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小樹,邪惡且決絕
窮途末路的人,潛力可以無限被激發,她用力,再用力最終,她將那棵足有杯口粗細的小樹硬生生攔腰折斷了。
‘哢嚓’一聲響,驚動了熊心博和徐燕。
熊心博感覺聲音不對,用力係緊紗布的最後一下,急忙回頭觀看,刹那間,頓覺眼前一黑,那截斷枝重重擊在他的頭部。
李淑芬將手銬從樹枝上麵掙脫,急忙彎腰撲向地麵的碎石,她的兩手還被拷在一起,盡可能拿起最大一塊兒石頭,舉過頭頂
“前麵還真有路啊,幸運!”陸起航開心地說道,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徐燕的一聲尖叫:“媽!不要!”
“我靠!”陸起航預感到不妙,急忙轉身向回跑,遠遠看到徐燕跪在地上,用身體撞開李淑芬。
李淑芬被撞了一個趔趄,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也脫手落在地上,她不甘心,尚未站穩腳步,卻又撲向石塊兒。
“媽,你不能!”徐燕繼續喊道。
“你閉嘴!”李淑芬撕去嘴上的封條,大聲吼道,同時彎腰撿起石頭。
陸起航幾步衝至近前,縱身躍起,直接將李淑芬撲倒在地,嘴裏恨恨地罵道:“你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他揮舞拳頭胡亂地一通猛擊,暫時將李淑芬製服,迅速拿出一團繩索將她綁在一棵稍微粗大一些的樹幹上。
之後,陸起航轉身撲向熊心博,喊道:“兄弟,你怎麼樣?”
再看熊心博,仰麵躺在地上,頭上流出大量血液,染紅了周邊的石塊兒。
“熊哥,你不能死啊!”陸起航跪在地上,抬手‘啪啪’拍他的臉,無奈毫無反應。
“血,止血!”陸起航急忙抬手除去身後的背包、慌亂地脫下自己的t恤衫,按在傷口處幫他止血
仍然,毫無作用!那傷口剛巧在太陽穴,頭部最軟的地方,也是人體致命的穴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