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靜了半晌。
風吹起大師的紗幕,他深幽的眼神直入而來,萬千複雜幻現,緩緩地:“因為,當年的故事,也有老身參與的部分。”
什麼?
聽了這句話,我內心霎時見湧出萬千的疑惑,不明所以。
“往事不必細說,日後,待你見著你娘之後,自然會知道。”他一揮手,收起圖紙,緩緩起身,在離開前,於我麵前停住片刻,交給我一個東西:“路上有險,隨時求助我。步旬會幫你,還有……你身後的鐲子,也會幫到你,留好她。”
說完,他便踱步留下一個悠閑的背影離開了。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個圓形的盒子,像女人的胭脂盒一樣,精致而小巧,剛好掌心大小。我試著打開,裏麵卻什麼都沒有。
“這是隔空盒。”
刻板的聲音從一側傳來,隻見那名叫步旬的“大徒弟”直視前方,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句話。當我望向他,他開始解釋道:“隔空盒是用來隔空相見的東西,關鍵時候,打開它,你就可以見到師父。”
哇,世上竟還有這樣的東西,真是驚訝到我了。
“呃……”我點點頭,抬起手揮了揮,“我是衛蕉雨,接下來,麻煩……步旬兄了。還請多多指教。”
“嗯,直喚我步旬便是。”他也簡單點點頭,目光掃向一旁的綠芒,眼眸微微收緊,上下打量片刻,帶著篤定語氣道:“一塊玉石?”
這……也算吧。眼神倒是挺犀利的,人形都能看穿。
綠芒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雖然隻是個鐲子,沒有鮮活生命,但她至少是一個有靈氣有思想的鐲子。就簡單用“玉石”兩個字來定義她,似乎顯得太過輕視了。
於是,綠芒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我有名字,我叫綠芒。”她強調,叉著纖細腰肢,硬生生擠出一句不太友好的話。
步旬疏離一笑,不應,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我先告訴你們一下大致情況吧,我們呢,沿途要經過四個地方,那是四個必經之城。而我們要順利度過每個處,都不簡單,它們甚至比穿過鬼山的陰陽界門還不容易,不過你們隻要跟著我的步子走,就是沒問題的。”
“是什麼樣的四座城?”我抓住關鍵點。
說到這個,他的目光變得遼遠起來,似乎在陷入慎重的話題,“那四座城,分別是金、木、水、土四城,鬼山是我們的第五座城——火城,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它們皆位於很遠的地方,人世的邊界,是人們口中的傳說,也是人們不敢擅自尋覓之地。這些城,其中有的是怨城,有的是女子城,有的是戰城……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禁忌,我們,隻要別觸犯忌諱就好了。”
“那麼,我們該如何去呢?”我好奇地問。大師口中所說,行步要走大半年,如何不靠走路呢?
“一卷畫軸。”他說。
“什麼?”
“就是它。”他一攤開手心,一個外看兩尺寬的畫軸便呈現在了我眼前,展開看,裏麵空白一片,就是泛黃的紙麵,大概一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