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看著向懷纖細的身影過安檢的時候,麥克總覺得他的背影孤獨又決然,一時間心裏七上八下的,很是難受。
到了江城,他聽了麥克的建議,聯係了一個負責人,叫阿森,之前一直跟著在酒吧裏管理。
"向先生,麥克先生說了,讓我們一直盯著一位秦小姐的行蹤......"
改叫向先生,也是麥克吩咐的。
"恩。"向懷點了點頭,"然後呢?"
"秦小姐早上出了門,您要不要去看看?"難怪麥克覺得這個阿森不錯,他是真的有眼力見,也很會來事。
"好。"他想了想,臉上泛起了淡然的笑意。
"這幾天,她都在忙什麼?"他靠在靠背上,看著今日的陰沉天色,懶洋洋地問道。
"她......經常往警察局跑,好像是被人家叫過去,問前段時間的綁架案。不過她比較奇怪,每次出門,先繞好幾圈,才去往警察局。好像在躲避什麼似的。"
向懷聞言眸光沉了沉,"然後呢?"
"然後,警察已經開始注意到底下的人了,正在開始摸排,不過我已經安排好了,您不用擔心。"阿森說著,將車子開到了江邊。
"還有,前段時間好像跟她老公單位的人起了衝突,被人打傷了還住院了。"
向懷眸光一冷,"誰?找死?"
"您不用擔心,不知道是誰已經處理了這個事情了,那個打人的人家裏已經破產了。"阿森說著,隨即偷偷打量他的臉色,"您要是還覺得不解氣,我就去安排......"
"不用了。"向懷垂眸想了一會兒,隨即開口拒絕,"來這裏做什麼?"
"秦小姐一早就出了門,然後蹲在江邊吹風,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向懷聞言,一扭頭,發現真的有個小不點身影蹲在江邊,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個小石墩。
連背影,都透露出心情不好的訊息。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要開門下車,卻見馬路對麵,一輛眼熟的車子停下,向北慢悠悠地下車,邊打電話,邊朝她走了過去。
要開車門的手一頓,他的眸光冷了下來,緊緊地盯著向北的身影。
天空響起了雷聲,眼看要下雨了,向北不知道和秦念說了些什麼,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起身,上了他的車。
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砸在車頂棚上,也似是砸在他的心上,密密麻麻的有些酸麻。
"向先生,這......"阿森開口,一扭頭,卻見他白皙纖細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正扭著頭,一瞬不瞬地透過早已經被雨水遮住的窗戶看外麵。
沒一會兒,向北從車上下來了,打了把雨傘,去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才上車。
"要跟上嗎?"阿森小心翼翼地問道,他都能感受到這個大老板身上散發的駭人的怒氣。
"不用了,回家。"他冷聲說著,便直奔住處。
......
是夜,雨停了。
他睡了一覺起來,收到阿森的消息,說秦念和一個女人去了酒店,然後給了他一個地址。
起來洗了把臉,他看著自己日益消瘦的臉頰,垂眸想了想,然後去找了件衣服換。
江城的冬天本來就冷,一下雨,更是清冷。
街道上沒什麼人,他在路上晃悠著,卻正見秦念捂著肚子在路上走,看起來很是不舒服。
難道,是胃病又犯了嗎?
他想著,已然邁開了腳步,朝她走了過去。
她買了藥,還去買了瓶水,一出藥店門就著急地吃下,隻是,她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太好,走路有些搖晃。
他終是忍不住了,上前去扶住了她。
她顯然是沒想到他會來,看著他愣怔了好一會兒,他沒有去問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個人在江邊,生病了也沒有人照顧。
隻是送她回了房間。他看著她因為痛苦而煞白的臉色,許多話哽在喉頭說不出口,終是咬了咬牙,衝她笑了笑,便離開了。
晚上,他又開始失眠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睜著眼睛熬到天亮,就聽說江城出了事情,一個企業的董事長自殺了,他看了看,就是江醫生的同事家裏,那個總是纏著他的女人的父親。
他擰眉想了想,叫來了阿森。幫他查這個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阿森是本地人,認識的人也多,沒多一會兒,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是這樣的,那個葉南星打了秦小姐,然後秦小姐的朋友李雨看不下去了,犧牲色相套取了人家公司的機密,害的公司倒閉了,那個董事長就自殺了。"
"李雨?"他淡淡地重複著,"你給我把這個人盯著。"
之前李雨背後捅秦念刀子的事情他知道,但是這會兒又是一副好姐妹的樣子,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白天,他犯困,便又躺在床上睡覺,臨近晚飯,他的手機響了。
能給他打電話的,除了麥克,就是秦念了。
秦念破天荒地叫他出來吃飯。
他瞬間來了精神,飛快地起床,去浴室裏洗漱。
正刷著牙的時候,鼻尖有淡淡的腥味兒,他一抬頭,發現自己的鼻尖有血。
他毫不在意地用清水洗幹淨,然後神清氣爽地換衣服出門。
秦念穿的很多,脖子上還圍著他上次送給她的紅色圍巾,但是。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她沒有帶他去什麼高級餐廳,而是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大排檔,找了張小桌子,就自顧自地在塑料板凳上坐下。
"冷不冷啊?"她看著他煞白的臉色,眸光亮晶晶地問。
"有一點。"他答道。
最近也不知道是因為江城的天氣更冷了,還是他的身子太虛了,他明顯感覺這次比上一次要冷了許多,冷得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秦念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衝他扯了扯嘴角,"喝點就暖和了。"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下意識地伸出手奪走了她的酒杯,"你不要喝了,對胃不好。"
等他喝完她的酒,卻正對上了她打量的眸光。
"儂藍,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她撐著頭,一臉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