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弄堂,天空的第一道陽光照射到他的臉上,那蒙上的灰塵完全遮蓋不住尤宇飛的俊俏。

尤宇飛抬起頭,向著陽光,迎合著那道陽光,溫暖得不免有點感傷。

在沒有被病毒感染之前,他隻希望能夠考上大學,遠離現在所謂的家,遠離這裏所有認識他的人,用一個全新的身份過完這一生。

誰曾想,作為異星人,便注定了他不安定的一生,就好像命運早已被銓住,朝著某一個方向,通向未知,通向毀滅。

清晨六點,街道隻有清掃垃圾的機器人清潔工,還有偶爾掠過的懸浮動車,不知哪裏飄來的廢氣,惹得尤宇飛嗆得一直咳嗽。

這是一個科技發達的文明時代,這也是暗藏殺機的野蠻時代。

回到家門口,尤宇飛直接按門鈴,尤本靜開的門。

尤宇飛看了尤本靜一眼,沒有說話,移過目光,朝自己房間走去。

尤本靜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罵他“雜種”,她低著頭,張口又閉嘴地,似乎想說什麼卻難以說出口的樣子。

就這樣,她目送著尤宇飛上樓。

今天是尤宇飛到創點科技大學報到的時間。

尤本靜看著牆上的電子鍾表,距離創點科技大學的新生接送機的到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不知為何,她希望創點科技大學的新生接送機可以遲點...再遲點到來。

儲物室裏麵,尤宇飛躺在破舊的床上,直盯著天花板,上麵貼著械鑄師背影畫紙。

這個時代,所有的海報、壁紙等宣傳已經都是滿目琳琅的電子屏幕與設備形式,尤宇飛花了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械鑄師的形象畫下來。雖說畫筆稚嫩,勾勒人物的輪廓十分難看,但尤宇飛當成寶一樣,貼在天花板,每晚都能在睡前看一眼自己一直想成為的人。

他最欽佩的人是械鑄師,一方麵是因為他科技創造的過人能力,但更多的,是因為他承認異星人的存在,堅持異星人是人類後代的說法,人類和異星人能夠和平共存。

雖然聯合國家早有法律規定,異星人與人類享受同樣的權利和義務,但事實是,極多的人類並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所以在尤宇飛的心裏,當今械鑄師安德魯就是想成為的人。

“我要成為,最厲害的械鑄師。”尤宇飛說道,眼睛像燃了熊熊烈火,放肆地燃燒著。

“砰砰”居然有人敲門。

從小到大,尤宇飛這扇門不是直接被舅舅用巨肥的手砸開,就是尤澤星拿著鐵錘把門撬開,聽到敲門的聲音,不知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還是李萍在科技大賽中押對了冠軍中了幾千萬。

尤宇飛不想理會,想繼續睡會,誰知門外還是不斷傳來敲門聲。

“誰啊!”尤宇飛不耐煩去開門。

拉開門,是尤本靜。

“幹嘛?”尤宇飛不耐煩地問道。

“我...”尤本靜結巴起來,“那個...創點大學的接送機十二點正到,我爸讓你準備一下...”

尤宇飛看著尤本靜,也不想說謝謝,隻回了一句:“知道了。”便關上了門。

誰知門被尤本靜用手擋住了。

尤宇飛再次拉開門,問道:“又幹嘛?”

“我...”尤本靜心跳加速,心想一定要說出來:“我...我...”

“沒事...”

尤宇飛重重地將門關上。

“隻是叫一聲“哥”而已,幹嘛說不出口?”尤本靜自言自語道。

尤宇飛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正在床上把玩枕頭的六月,想:“差點忘記了,今天是報道的時間。每個大學都有新生報道的日子,創點科技大學一般都會比其他大學早一個星期,並且每個新生派一架無人駕駛直升機迎接新生,而報道這天,每個新生都要帶家屬或者監護人一起前往創點科技大學,完成新生入學注冊。”

所以,尤宇飛下樓的時候,尤大海和李萍早已穿著花枝招展的樣子,隻是尤澤星,已經穿上了最大碼的西裝,可肚子的肥肉仍是從裏邊擠露出來,看起來頗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