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可以不去查端王妃為何非逼她獻藝不可,蕭九安卻不能不查。
他這人一向不喜歡活得不明不白,就如同他明知自己的身世有問題,知道會有麻煩,他仍舊堅持去查。
他寧可直麵慘烈的真相,也不願意活在虛假的花團錦繡中。
一回到王府,蕭九安就讓人去查此事,同時讓人盯緊端王府,密切注意南澤宇的動向。
說來南澤宇也確實是一個人才,他在躲藏方麵十分有天賦,且警覺心極高,他的人才發現南澤宇藏身在端王府,南澤宇就消失不見了。
帶著那麼重的傷,還能跑得這以快,可見這人確實不簡單。
而此時,被蕭九安評價為不簡單的南澤宇,正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躲在一處地宮根本不敢出來。
所謂的地宮並非地下宮殿,而是墳墓。
南疆瘴氣橫生,沼澤地居多,環境以陰暗潮濕為主,氣候極其惡劣,而地宮也是這樣的環境。
相比太陽光下,南澤宇更喜歡地宮的環境,而且躲在地宮裏,他也不用擔心會被蕭九安的人找到。
但是,喜歡地宮的環境,並不表示他願意一直呆在地宮裏,願意一直不見天日,一直躲躲藏藏的過日子。
南疆就是濕氣再大,瘴氣再重也有天日可見,周邊也有族人,可地宮不同,若大的地宮裏,除了死屍外,就隻有他一個人活人,呆久了他都覺得自己是死人了。
“這樣不行,我得想辦法出去。”一連在地宮呆了四天,南澤宇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
不僅僅是心理上的,還有身體上的。
之前他中了紀雲開的天醫神針,而且還是三針,為了將這三枚針取出來,他在自己身上挖了三個口子。
南疆有上好的藥材,可再好的藥材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修複他被金針鑽的千倉百孔的身體,更不用說地宮的環境根本不適合養傷。
這幾天,他的傷勢不僅沒有恢複,反倒更嚴重了。
憤憤的將幹硬的饅頭吞下,又往傷口處耍了一些藥粉,南澤於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唯一的光亮。
這是地宮唯一的缺口,也是地宮唯一能見到光的地方,有這個小口子在,他才能一直生活在地宮。
看著頭頂的光亮,南澤宇的陰鬱的臉平靜了許多:“十慶,為了你,我才會這麼狼狽,你要再敢騙我,我定會把你綁回南疆,永遠不讓你離開。”
“十慶,再等等,要不了多久蕭九安就會死,到時候你執掌燕北軍,我拿下南疆,我們一起稱霸天下。”
許是藥起效了,說著說著南澤宇就閉上了眼,可剛一合眼,地宮上方就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是三長兩短的暗號聲。
聽到這聲音,南澤宇立刻驚醒了,伸手按下機關,隻見地宮的石門緩緩打開,一青衣男子逆著光,緩緩步入地宮內。
光線太強,男子的臉被光線模糊,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他氣質極佳,氣宇軒昂,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可偏偏又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