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那些被裘家壓製的二、三流世家反應極快,在確定紀雲開對裘家不喜後,很快就對裘家發起了全麵的狙擊……
首先,與裘家談好的生意紛紛悔約,且因裘家人行事向來大大咧咧,自認在燕北天老大,他們老二,沒有人敢算計他們,也不存在什麼契約書一類的,旁人就是毀約,裘家也沒有辦法去官府告。
其次,裘家鋪子的生意紛紛出現問題,不是貨源供給不上,就是供給方要漲價,不漲價就不給供貨。
而後,有關裘家外嫁女與旁枝的醜聞不斷暴出來。雖說這些事動不了裘家本家的根基,但連接暴出裘家的醜聞,會大大毀掉裘家在燕北的名聲。
雖然,這幾年裘家在燕北也沒有什麼好名聲,但這些事隻有上流權貴們知曉,底層姓卻是半點不知,在他們眼中裘家還是那個位立於燕北百年不倒的一流家族。
裘家頻頻出問題,底下的官員和商人見狀,紛紛斷了給裘家的孝敬。
雖說他們的消息不靈通,但他們又不是傻子,隻看裘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就知裘家這是犯了眾怒,被人聯手打壓。
這種情況下,就算裘家命大,有本事逃過此劫,短時間內也難以恢複元氣,他們與裘家本就是互惠互利,他們給裘家好處,裘家為他們提供便利,現在裘家出事了,給不了他們便利,他們還要死抱著裘家這棵樹,那就是蠢了。
底下的官員與商人紛紛停止孝敬,商鋪又沒了收益,裘家當月收益就少了三分之二。
當裘姨娘拿著賬本去向裘老夫人彙報此事時,裘老夫人當場震怒,拍桌子怒吼:“底下的人這是要造反了嗎?一個怎麼辦事的?足足少了幾萬兩的收益,都不想幹了是吧?”
“母親,這事說起來,跟底下的人辦事一點關係也沒有。”裘老夫人就是一個隻會哭鬧的潑婦,並不懂得管家,但是她懂一個道理,那就是……賺銀子!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你隻要能掙到銀子,我就用你。反之,你要是賺不到銀子,你就是說自己再能幹、再忠心也無用。
在裘老夫人這種不過問細節,隻重用“能人”的情況下,裘家近十來年的收益都十分可觀,但同樣的……
底下人犯的錯也越來越多,犯的錯誤也越來越大。
這世間,規規矩矩的賺錢,總沒有劍走偏鋒,剝削苛扣來得快。
裘老夫人唯銀子論人才,裘家的掌櫃、管事,為了保住自己手上的活,為了得到主人的青眼,為了能得到更大的權利,為了賺更多的銀子,違法犯罪是必然的……
最初,也許這些人犯的錯不大,也不敢動人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見府上和當地的官府都不管,見一報上裘家的名號,什麼事都能解決,底下的人膽子自然是越來越大了。
裘家管事手上沒有沾人命,還能留下來的幾乎沒有。裘家這些管事,霸占田產,逼死佃戶,買賣人口,開賭坊、妓樓,放高利貸,與南疆、北辰私下交易……凡是能賺錢的生意,他們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