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天橫跨一步,擋在了君曉陌的麵前,再側過頭,悄聲地對君曉陌說道:“曉陌別怕,我來保護你。”
君曉陌的心裏泛起了一股苦澀和感動攪合在一起的滋味——感動,是因為直到這個當頭,池景天對自己也還是不離不棄,哪怕她的記憶裏對池景天的存在是一片空白,對方也沒想過要把自己扔掉不管;而苦澀,則是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能存活下來的機會幾乎成零。
無論如何,她還是勾了勾唇角,輕輕地對池景天說了一聲,“謝謝”。
池景天有點郝然地摸了摸鼻子,他覺得君曉陌的這一聲“謝謝”真是太溫柔了,仿佛有一雙手在輕揉著耳廓,讓他的耳廓也不自然地泛起了紅暈。
君曉陌可不知道池景天僅她一聲“謝謝”就心猿意馬了起來,她看著越走越近的莊冷卉這些人,眼裏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淩厲而堅定。
女人如水,但在有必要時,她們也會變成無情的堅冰,直接指向她們的敵人。
莊冷卉的視線在君曉陌和池景天的身上徘徊了一下,隨即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沒有看見葉修文呆在君曉陌的身邊。
既然葉修文願意為君曉陌做出那麼多的事情,沒道理在今天七色蓮花開花的日子裏,反倒不在的,難道其中有詐?
莊冷卉想了想,免不了又為自己的過分擔憂而嗤笑了一把。
即便真的有詐那又怎麼樣?她今天可不是孤身一人前來的,她身後的這些人,都是青隋國國主花大賞金從全國各地召集來的能人異士,平均實力都在元嬰期以上,君曉陌身邊恐怕也沒幾個元嬰期以上的人吧?他們再狡詐,難道還能翻得出天來?
莊冷卉這樣想著,心裏也安定了許多,她指了指君曉陌,說道:“她就是國主所要懸賞的人,如果你們能夠拿得到她的項上人頭回去,國主一定會對你們重重有賞。”
這些修士都是衝著青隋國豐厚的賞賜而去的,自然在賣起力來的時候也十分地積極。隻見莊冷卉話音剛落,他們就朝著君曉陌和池景天蜂擁了過去。
君曉陌的神經繃到了極致,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平常這個時候鐵定得鬧騰得君曉陌痛上一痛了,而現在,靜悄悄地沒有一絲的動靜。
君曉陌的神識放大到了極限,眼簾裏這些人的動作忽然之間變得極慢了起來,她的額角滲出了一些汗珠,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海裏好像閃過了一些什麼。
她幾乎是憑著本能從儲物戒裏拿出了幾張符籙,瞬間往天上拋了過去,符籙在天空之上散了開來,君曉陌飛快地捏了幾個手訣,符籙緩緩地圍成了一個大圓,圓內出現了一個複雜的陣法圖案。
“居然是淩空陣法!君曉陌居然掌握了淩空陣法?!”莊冷卉的心裏產生了一絲深深的嫉妒,因為她一直想要做童瑞真的徒弟,結果童瑞真都不肯,非要收了君曉陌這個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為徒。現在,看到君曉陌熟練地拋出了符籙,還在半空中組成了陣法圖,莊冷卉一眼就猜到了是童瑞真的手筆。
這一定是童長老教她的,沒想到君曉陌“假死”的這些年裏,居然還沒停止過陣法的學習和修煉!
莊冷卉內心恨恨地想著,瞪著君曉陌的眼裏冒出了幾簇怒火。
君曉陌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接收莊冷卉的視線,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群攻擊者的身上了。當她拋出了那五張符籙,並形成了陣法圖以後,有接近十幾個攻擊者都被她成功地困入了陣法裏,鎖定在了陣法中心,根本就動不了了。
“沒想到這個紅衣服的美人居然是一名陣法師。”其中一個圍觀者暗自歎道。
“是哪,看起來陣法水平還挺不錯,至少,我就沒有見過有誰可以淩空撒幾張符籙就能夠形成陣法的,威力還不小的,看,那些人都被困住了。”另外一個人也隨聲附和。
在蓮花池旁,所有沒有參與戰鬥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隻是綴在遠處旁觀著,以免引火燒身。
他們在好奇著君曉陌身份的同時,也在讚歎著她的擺陣水平。
隻是,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青隋國的國主可是揚言要君曉陌給玲瓏公主和駙馬陪葬的,又怎麼會隻遣派了這區區的十幾個人來?事實上,有更多的人是站在離蓮花池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隨時待命的。
於是,這十幾個人困住以後,莊冷卉不慌不忙地一揮手,她身後忽然之間又出現了一大群人,朝著君曉陌和池景天飛撲了過去。
“擦!怎麼那麼多人!”池景天忍不住爆了一句出口,他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個巨型的法器,一下子罩在了他和君曉陌的身上。
在這個法器的作用下,圍攻上來的這些人忽然之間全被反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