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們還要抱到什麼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君曉陌的背後響了起來,君曉陌微微一愣,臉上冒起了一絲熱氣。她推了推容瑞翰,容瑞翰也輕輕地放開了她。
“池老。”君曉陌略有些尷尬地朝來人打了聲招呼。
“師父。”容瑞翰也喚了池老一聲。
“哼。”池老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忍不住瞪了容瑞翰一眼——是他告訴容瑞翰有關君曉陌的所在地的,隻是,看到容瑞翰和君曉陌摟抱在了一起,他忍不住有點淡淡的心塞。
貌似好像他給自家的曾孫子招來一個更加麻煩的情敵了,怎麼辦?
老頑童是和池老一同走進來的,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有點不太爽利,在他看來,君曉陌已經是他的徒弟媳婦了,現在又被另外一個人橫插一腳,讓他覺得自家的徒弟吃虧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橫插一腳的人還是池老的徒弟!
他瞥了一眼君曉陌和容瑞翰,萬分不爽地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也蠻般配,一個念頭在心中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老頑童收起了心中的不愉快,笑眯眯地朝著君曉陌問道:“曉陌啊,你肚子裏的娃娃現在沒什麼事了吧?”
“娃娃?”容瑞翰怔愣住了,視線驟然落在了君曉陌的下腹上。
君曉陌沒有發現容瑞翰表情的異樣,她低下頭,撫了撫腹部,微微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說道:“吃下了那七顆蓮子以後,總算沒什麼事了,師父,謝謝您……”
君曉陌抬起頭,朝老頑童認真地道謝。
容瑞翰覺得君曉陌臉上的這一抹笑容分外地刺眼,他沒想到重逢的時候,居然會給他來這麼當頭一棒。
這個孩子肯定不會是他的,那就隻能是葉修文的了。
多可笑,在他擔憂著君曉陌的安危,甚至不顧傷勢未愈也要跑過來找君曉陌的時候,對方卻早已和別人有了孩子了,他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餘的。
容瑞翰的額頭突突地跳動,眼裏也冒出了一絲血色。他的拳頭鬆了緊,緊了鬆,最後,死死地壓住了胸口的窒鬱和怒火,一言不發地拂袖離去。
他從君曉陌的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君曉陌感覺到了他情緒裏的異樣,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卻隻觸碰到了一片衣角。
君曉陌怔怔地看著容瑞翰大步地離開,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後,垂下了眼簾,自嘲地笑了笑。
她本來就不應該過多地期待些什麼,不是嗎?她已經有了葉師兄的孩子,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容瑞翰走出門外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往回走的葉修文,在看到葉修文的那一瞬間,他眼裏的血色又濃鬱了幾許。
葉修文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己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隻是一場笑話,說不定君曉陌根本不需要他為她做那麼多的事。
容瑞翰冷冷地掃了葉修文一眼,頓了頓腳步,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葉修文隻以為容瑞翰現在隻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倒也沒多想,繼續往前走去,一腳跨進了大堂。
“池老、師父。”葉修文先是向大堂裏的兩位長輩打了個招呼,然後才走到了君曉陌的身邊。
君曉陌正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眼角的餘光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人,抬起頭來,眼裏映入了葉修文清冷的麵容。
“怎麼了?”葉修文抬起手,撫了撫君曉陌的眼角,他在君曉陌的眼裏讀出了濃鬱的哀傷。
“沒什麼。”君曉陌努力笑了笑,一把環住了葉修文,把頭埋在了他的腰上。
她知道容瑞翰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既然已經懷上了葉修文的孩子,那她這一輩子肯定是和葉師兄綁在一起了。
她注定是要辜負對方的一片心意,同時,也得把自己那些多餘的感情給一一地除去。
葉修文拍了拍君曉陌的後腦勺,想到剛剛一臉不虞地大步離開的容瑞翰,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精光。
老頑童和池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人家年輕人在談情說愛,他們倆個老頭子湊在這裏幹什麼呀。
於是,池老和老頑童幹咳了一聲,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名池氏的族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對池老說道:“族長,地牢裏出事了!”
池老神情一凜,連忙道:“出事了?怎麼回事?”
“您……您還是過去看看吧。”族人覺得有點難以描述,隻能讓池老直接過去看看。
池老蹙了蹙眉頭,帶頭往地牢裏走去,而老頑童和葉修文、君曉陌也跟在了他的後麵,一起走了過去。
來到地牢裏,看到裏麵景象的一瞬間,池老和老頑童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而葉修文則迅速地轉身,捂住了君曉陌的眼睛。
“葉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君曉陌困惑地問道。
雖然看不見眼前的景象,但鼻端裏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告訴她,地牢裏的景象絕對十分慘烈。
君曉陌拍了拍葉修文的手背,說道:“葉師兄,沒關係的,讓我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