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者的男友(1 / 2)

響石廣場,楚雲澤在附二醫院的公交車站下了車,他走進一家健身館。健身館設在三樓,館名為“思邁”。

他剛走了進去便看見跑步機上跑步的兩人,相比於其他來健身的人,從他們的穿著便可以看出他們不是健身館的常客,沒有戴著套袖或者腿套,也沒有換上背心或者運動褲,其中一人灰色的運動鞋下還沾著黃泥,兩人邊跑著邊聊天,速度不快,但在他的眼中這個速度算是散步了。

楚雲澤掏出口袋裏的錢包,從中取出思邁健身館的會員卡,交給前台的工作人員登記後,向裏麵走去,跑步機上的兩人也注意到了他,跑步機的布帶慢慢停止了下來。

“你好,楚雲澤同學,我是石坤。”

“我是鄒洋。”

楚雲澤跟著兩人來到休息區,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傍晚時分,日落卷起紅霞,陽光透過窗台照在茶台台腳下。

“楚同學看來是這家健身館的常客。”

石坤看了看表,六點三十四,下班高峰期了。

“若學校籃球隊沒有訓練,我就會來這裏鍛煉。健身館的卡是在剛開學的時候辦理的,當時有個活動,六百元一年,我覺得很實惠就買了。隻不過這幾天都沒有來過這裏……警察先生你們私下裏應該會有更嚴格的訓練吧?”

“嗯,不然怎麼保護百姓,怎麼打擊犯罪。”

“婷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剛開始我還接受不了,若是那一天我沒有去健身中心訓練,而且跑出來陪她逛逛的話,或許就會避免一場悲劇。你們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問話也好,筆錄也罷,我都會如實回答。”楚雲澤眼中流露出誠懇與悲傷,石坤感歎。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的呢?”

“最後一節課下課後,吃完晚飯已經六點半左右了,回了一趟寢室換好衣服,出發到健身中心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我不知道她晚上有假條,因為以前她晚上無事的話都會提前跟我說,這次在我訓練開始後她打電話給我,若是在操場,我也許就摸著黑陪她走了,可這次教練在門口守著,我婉拒了她的請求,她委屈地掛斷了電話。”

“她有沒有在電話裏提到她身邊有什麼人?她當時在幹什麼?”

“她說她一個人,頭發半濕有點不開心,然後在排球場外邊的石頭上坐了一陣,無聊地翻著手機。”

“她有跟你說她和某某人有過不愉快甚至發生衝突嗎?”

“她很少將不愉快的事情向我傾訴,在我麵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活潑少女,雖然有時候發點小脾氣,但很快就和好了。”

“你了解過她的家境嗎?”

“嗯,和我一樣,家境並不是很富裕。但好在我們都在努力著,她在外麵有找兼職,她說去美容店花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錢。”

“你知道她工作的地點、內容是什麼?”

“發傳單。在紅旗廣場,一天六小時,七十元日結。”

“你不陪她?”

“我做過兼職,但從來沒有發過傳單,那天和她是一次,以前路過地下通道或者在小吃街的時候,自己總有點看不起這些發傳單的人,明知道回頭率低還要給別人抱以微笑分發廣告,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握著這厚厚的一垛。”

“上小學的孩子學校會組織賣報紙的實踐活動,一份報紙五毛錢。上大學的青年勤工儉學去街上發傳單,一天七十元。都是賺錢,隻是性質不一樣。一種是成才培育,一種是時事所迫。發傳單,還有別的嗎,不可能每周都有傳單發吧?”

“有是有,或許是她和同學去,也可能她一個人去的,這我不知道,和這些有關的也很少跟我說,隻記得她說過去方特歡樂世界當布偶和去一個什麼活動地址是教小朋友畫畫,嗯?教畫畫的好像是一個什麼房地產的活動吧,工資還不低。”

案件已經發生五天了,楚雲澤完全不知道調查進度如何,南峰山那塊區域一直拉著警戒,之前並沒有警察來找過他和他談論案件進展如何,他隻能從網上追風捕影聽到一些傳言。現如今兩位警長都在,或許可以打聽一下案件經過和處理後續,隻是我要怎麼開口這是個問題。

“算了,還是不問了。”

楚雲澤心想,“朱月婷並沒有把交男友的事情跟家裏說,我也是如此。她的父母最近和學校一方鬧得不可開交,相比之下,我也仿佛成為了一個外人,她的死,我很難過,持續了好幾天,生活依舊沒有回歸正軌。我不能去幹涉她的父母是如何處理此事,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讓凶手付出代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