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周四,晴空萬裏,無風無雲。
一輛橙色的本田車停在玉蘭小區路口的臨時停車處,白沐風在車內抽著煙,煙霧繚繞。
他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下午4點10分,到女兒放學的時間了。他知道,今天過後恐怕再也不能接女兒放學,想起女兒白小靈那張可愛的臉,那雙如泉水般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被撕裂。
他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那個滄桑的男子,臉上的胡須已經一周沒修了,眼圈是黑的,這幾天他頻頻失眠。
他打開窗,默默點上一支煙。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他口中喃喃自語,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不一會兒,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女兒,穿著雲峰小學的校服,紮著馬尾辮,正在開心的朝他的方向走來。
見女兒安全的過完斑馬線後,白沐風下車,準備女人撲上來後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將她拋起來。這是白小靈最喜歡的遊戲,感受著懷中的小女娃日益長高變重,他的眼中充滿了慈愛。
突然,一道黑影帶著風。
“砰!”
他的腦袋受到撞擊,白沐風感到頭部傳來一陣劇痛,痛感超乎他的想象,他的雙眼慢慢模糊,隱隱約約中他看到女兒朝他跑來,越來越近。
他靠著車門倒了下去,但他的雙手依舊撐在車門上,炙熱的鮮血從他的額頭留到脖頸,記憶的最後一刻,他聽到白小靈大聲地喊著:“爸爸!爸爸!”
他笑著閉上了眼。
.....
“這個戒指是他當年在圳海的一個路邊小攤上給我買的,說是銀戒指,其實隻是一種合金,上麵鑲著羽毛的圖案,那時他很窮,但這是他第一次給我買東西,我很喜歡。結婚後他以為我把它弄丟了,但是一年後又給我買了一支兩克拉的鑽戒。”
說罷,姚夢靈揚起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顆鑽石在閃閃發亮。
“其實我沒有弄丟,而且把她做成了一條簡易的項鏈。鑽戒雖美,情卻不真了。”
她黯然傷神,默默收起了那條項鏈。
“最後那個工廠成為了安如常的賊窩,成為了集團開會的基地,成為了小卡片的生產地,成為了招收女學生兼職的地獄場......”
“這件事過後,我想帶我們的女兒離開這座城市,我怕她父親的事被別人知道後會給她的心靈帶來創傷,她很愛她的爸爸,我在來之前已經想好謊言了,一個分開的謊言......”
這時,一個警察推開門遞給石坤一個電話,石坤接過放在耳邊。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石坤的臉色變得很差,看向姚夢靈。
“白沐風已經被我們抓獲。”
“唉~希望他能不恨我。“
“但是他被人襲擊了,頭部遭到重擊,留了許多血,現在已經送往中心醫院急救了。襲擊者也被我們的人抓捕了。”
他看著姚夢靈,“白夫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惡有惡報呢?”
石坤本來對這種人就是深惡痛絕的,如今卻出乎意料,是老天也看不下去降下懲罰了嗎?但是總感覺有些古怪,是哪裏不對也說不上來。
“鄒洋,你開車送白夫人去市中心醫院吧,傷者身邊需要家屬照料,更何況還有一個讀一年級的孩子在身邊。”
石坤吩咐道。
“好,情況緊急,白夫人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