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9日的早晨,株寧市公安局蓮塘公安分局收到一樁報警電話,報警的是一位老人,他報警稱他的兒子失蹤兩天了,他想請求警局幫忙找一找他的兒子。
接線的警察問老人他的兒子叫做什麼,老人說叫做“阿白”,對於兒子“阿白”其他的消息一問三不知。
警察查到了這個座機電話的地址,是來自福祥養老院,,警察立馬撥打電話給福祥養老院的管理人員,得知這個報警的老人有點老年癡呆,趁著養老院工作人員不注意偷偷用養老院的座機電話報警,他口中的‘阿白’是養老院的一名誌願者,名字叫做白沐風,這個白沐風一直照顧著老人,老人以為白沐風就是他的兒子,喚他‘阿白’,這兩天照顧他起居的‘兒子’不見了,他著急的撥打了電話,‘110’是他唯一記得的號碼。
蓮塘公安分局的警察打電話給雲峰公安分局的人,因為養老院主管人員告知白沐風是雲峰區的人,這還是交給雲峰區公安分局處理比較好。
中午,石坤得知了這件事,原本還在想白沐風的那個隱藏的工作是什麼,現在有人自己送出了枕頭。
鄒洋今天被安排去做另外一件調查,是有關張乞丐的,目前張乞丐這個犯罪嫌疑人的動機十分可疑。他開車駛向福祥養老院。
福祥養老院是一家有著十五年院齡的養老院。位於蓮塘區花語大道的左側,株寧市目前老齡化比例達到了總人口的百分之十六點七,老齡化程度是標準線的兩倍,遠高於全省、全國的平均水平。
近些年來在株寧市初步建立了以居家為基礎、社區為依托、機構為支撐的養老服務體係。為失能、半失能老人建立三所帶醫療服務的養老機構,出台了“鼓勵社會力量參與養老”的政策,並帶動“建設株寧市老年活動中心”的項目。
在株寧的公交車上,經常看見老人的身影,因此有人私下裏稱株寧公交車為“老人車”。
幾年前湘省開展過全麵禁娛工作,禁娛禁的是那些以打麻將為主的棋牌室,這種棋牌室無論是城裏還是鄉下都十分泛濫。在株寧,這樣的棋牌室依舊存在,在小小的居民房內,擠滿了玩牌打麻將的人,其中以老人占據多數,反而中年人的比例不是很多。
福祥養老院。
養老院的管理人員派護理人帶石坤去見那個報警的老人,那是一個頭發全白,牙齒掉光帶著牙套的老人。他的皮膚上長著一個個老年斑,眼睛有點輕微的白內障,一副呆滯的表情,石坤有點懷疑他是如何打電話報警的。
“老人家貴姓?”
“……”
石坤湊近了了些。
“老人家貴姓?”
“……”
石坤湊到老人家耳邊,護理人是一名三十歲以上的女人,在一旁偷笑。
石坤是知道這個老人的,護理人在來老人房間的路上都有過介紹。老人名為葉世濟,今年八十一歲,大兒子去的早,老伴也於六年前去世了,小女兒去美國了,在去美國前將老人請進了養老院,說是不久後將老人接去美國用更先進的技術治療,但是到目前為止女兒那邊仍然沒有消息傳來。
“老人家貴姓啊?”
這次老人終於聽到石坤的說話。
“聶,我姓聶。”
老人口語不清,將“葉”字念成了“聶”。石坤不會因為老人口齒不清而追究,他問老人姓名隻是為了更好的搭話下去。
“老人家,聽他們說您有一個孝順的兒子,今天您的兒子來看你了嗎?”
“白,阿白。阿白今天沒有來,昨天也沒有來,阿白是不是也去美國了?”老人的話語有些激動,臉色慢慢變得緊張。
石坤笑著說道:“老人家,阿白沒有去美國,他這兩天生病了,在醫院住院呢!您就放心吧,過幾天等阿白病好了,他就會過來看您。”
“好好好。您是阿白的朋友,我幫我帶點東西給阿白。”
老人連忙去櫃子裏翻東西,取出一個大禮盒。
“這……這是院長從蘇南省龍城帶來的芝麻糖,你幫我帶給阿白。”說完老人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紅本本,“阿白得的病嚴不嚴重啊,是不是要很多錢?這是我的存折,裏麵還有一些錢,夠不夠給阿白治病啊?”
這一刻,石坤覺得老人是真的將白沐風當作了自己的孩子,情真意切不像是偽裝的,再說一個八十一歲的老人了,身邊無兒無女的,圖個啥,圖的無非就是那一份渴望已久的親情陪伴。
石坤告別了老人,當然除了老人的糖他會帶給白沐風外老人的錢他沒有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