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頓時緊張起來,往門口那邊看了看,確認楊昊等兄弟沒有跟來,就往醫生那邊湊了湊,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醫生,是不是我朋友的傷勢,比你對楊昊說的更嚴重?"
醫生搖了搖頭應道:"傷者的傷勢,我都如實告訴他了。我沒敢告訴他的是,傷者可能被侵犯過。"
"什麼?你是說我朋友她……醫生,你搞錯了吧?"
陳揚雙腿一軟。都不敢往下想了,下意識的抓住了醫生的手臂,迫切的想要聽到醫生說確實是搞錯了。
看起來挺年輕的女醫生有些不好意思,掙脫束縛,往後退了點,和陳揚保持約莫一米的距離,然後抬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緩緩說道:"同為女人,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的。可是……"
"什麼?"
"傷者的胯部沾有男性的體液,私密部位有撕裂的痕跡。雖然我不是法醫。但由此基本能認定傷者被侵犯過這一事實。我向楊昊打聽詳細情況了,如果猜的沒錯,傷者應該就是在被侵犯之後,才選擇跳樓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個法醫做更加專業的鑒定。另外。我認為必須把這個情況,盡快反饋給警方。"
"怎麼會這樣?"
陳揚牙關緊咬,雙拳緊握,猛的砸在桌子上,渾身都哆嗦起來。
事實上,陳揚得知汪馨雅跳樓的消息之後,在焦急的揣測原因的時候,就想到這種可能性了。隻不過,他接受不了這種可能性,就迫使自己不接著往下分析,也沒敢把這些話告訴任何人。
因為相對來說,汪馨雅被侵犯比跳樓這一情況更加嚴重。
而現在,醫生作為專業人士,給出了較為專業的判斷,基本就能認定,他最擔心的狀況,終究還是發生了。就算拋開汪馨雅是被他連累了才出事的不說,隻是以他倆的私人交情來說,他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醫生也長歎了一口氣,對陳揚說道:"時光無法倒流,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逆轉。女人被侵犯,會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是一定的。但是,隻要後續做好心理輔導,心理創傷也是可以修複的。而且。當務之急,是把她搶救過來。現在傷者的家屬還沒來,你作為她的朋友,不僅不能崩潰,還要負起一定的責任。"
"呼……"
陳揚緩緩抬起頭,深呼一口氣,衝醫生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感謝你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楊昊,也感謝你對我的開導。醫生,我還有兩個不情之請,請一定要答應我。"
"不客氣。你先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第一個,請把你說的男性體液提取出來交給我,別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斷,而是另有他用。第二個,請不要把這個情況告訴任何人,包括警方。我在市局有熟人,我會以盡量隱秘的方式處理此事。你知道的,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對當事人造成的影響就越小。"
"你是想化驗體液,確認侵犯你朋友的人的身份,對吧?"
"以現在的科學技術,可以實現這一點吧?"
"可以……早就可以了。本來吧。我作為醫生,有盡量配合警方辦案的義務。像這種事情,應該主動告知警方。但是……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兒上,我就破例答應你一次吧。"
醫生從一個櫃子裏取來了一個指頭粗細的玻璃試管,遞到了陳揚麵前:"這就是你要的東西。為了保證化驗的成功率和準確率,不可將試管放置在溫度過高或者過低的地方,盡快交給專業人員處理。"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陳揚接過試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醫生,還有個事兒,我們正在聯係軍院,想把我朋友轉到軍院去……"
"轉院是你們的自由,等你們商量好了,告訴我一聲,我會協助傷者轉院。"
"好的。謝謝醫生,再次感謝!"
陳揚和醫生聊完,帶著沉重且悲痛的心情回到了汪馨雅的病房外麵。透過門縫往裏麵看了一眼,趕緊移開了目光,著實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心裏萬分悲痛,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不想被楊昊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