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少景(1 / 2)

那雙冷眸如同飛刀一般狠狠地朝著邵海棠甩過去,這速度快得令邵海棠防不勝防。她心裏一驚,頓時覺得委屈,可對方話已經如此,她也沒有狡辯之餘。隻好屈膝請罪:“臣妾知罪,還望皇上責罰。”

她心裏像是裂開一道傷口,被人撒了鹽上去,嗞啦啦的疼。

“皇上,事情不關姐姐的事。恐怕是臣女做錯了什麼惹公主不開心,臣女這就速速離開,不惹公主生氣。”白牡丹適當的跪下來求情,解釋。可是卻將事情越攪越渾濁。

靈霜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聽著哭聲邵海棠忍不住起身將她抱入懷中。那力道像是要將她揉進骨頭裏一般:“靈霜不哭。”

“臣女這就走。”白牡丹起身,看向靈霜一臉愧疚:“公主,臣女走了,公主莫要再哭了。”說罷走出去時,又回頭猶豫未決,最後還是張口:“姐姐莫要忘記了給表哥畫一副畫像。”

這適當的潑冷水,令另外兩個人都氣了。邵海棠看向許文朗,見他眼中的猩紅,似是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你為何要畫他的畫像?你和他到底是何等關係?”隻聽他含怒開口,拳頭緊握,眼中的血絲染紅了眼睛,這令邵海棠十分的恐懼。他突然靠近,將她使勁拽起來,喊來常貴將靈霜帶了出去。

邵海棠不敢捋他龍須,對於手腕上傳來的疼痛隻能一忍再忍:“上次三妹說了,三姑母需要表哥的畫像給他找親事,所以臣妾便給畫一幅。”

“為何要你畫,一定要你畫才行?”他語氣不好,盯著她的臉,不錯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為何不信我?邵海棠咽了咽口水,這句話她還是忍住沒問出來。加之手腕上力道越來越大,她咬咬牙反問他:“皇上,臣妾隻問你,為何你對一個剛剛見麵的人就那麼信任?”那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就是遲遲沒有落下。許文朗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臣妾與張默之間清清白白,單純隻是兄妹之情,皇上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信一個隻相處了幾天的人,就是不信任臣妾?”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淚水開始不聽話的往下一直掉。才開始感覺自己活著是正確,可為何那麼快就讓她從溫柔中掉落?這點溫柔,為何就是經不起這一點點流言?

“那你為何不解釋?”許文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她怎麼心狠起來,沒有抱住她。他發了瘋,當聽白牡丹說她和張默的感情那麼好,他嫉妒得要死。為何感情那麼好?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她喜歡什麼,喜歡為她畫海棠花。

海棠,海棠,他仍然記得她最喜歡的是海棠。

“臣妾想解釋,可是皇上沒給機會,這五日皇上避而不見,可曾想過臣妾心裏多委屈?可曾想過皇上這幾日一直和三妹待在一塊,可曾聽聞宮裏的流言蜚語?可還會像和以前一般護著臣妾?靈霜一直在問父皇為何不去看她了,為何不去看臣妾。可臣妾一直在想,皇上為何那麼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而不來了解一下臣妾,或者說去了解一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說了很多,邵海棠隻覺得有點舒服了。隨著話音一落,許文朗也稍微的鬆手。

心一直顫抖,他嫉妒得要死。當聽白牡丹說她跟張默小時候很要好,要好到對方都知道對方喜歡什麼,他真的有那麼一個念頭把張默給貶了。

是,這幾日他是避而不見,就是怕她一解釋,又有另一個版本出來。他不知道該信誰。看著邵海棠頹然的坐在地上,他沒有扶她,反而是轉身木木的坐回禦座。扶著額頭,糾結得很。

過了半晌,邵海棠見他不說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自主的起身告退:“臣妾告退。”

許文朗不出氣,看著她跨出禦書房的房門時差點摔了一跤而心驚。差點起身出去將她拉住,可看王小虎將她扶住,他又坐了下來。

雖是明月高懸的夜晚,柔和的月光灑下宮殿,看似柔和卻令人感覺從心頭有一股寒意升起。

“娘娘,進去睡吧。”蘇止柔給邵海棠披上一件披風,滿臉的心疼。邵海棠隻看著圓月,隨後無奈的點頭。進去了,可能又是一夜無眠,她該怎麼打發?

這個人對自己最愛的人很好,可是疑心病也很重,她不知道她和他的將來會是怎麼樣的。此時她隻管著別傷害到自己的家人。

待邵海棠的身影消失在阮華殿門口圍欄處,他的目光在暗處不由得在暗了幾分。常貴看著他,猶豫未決,拿不定主意時問他:“皇上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