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走吧，永遠也別再回來了。”老爺子說出這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以後就重重坐在了太師椅，對我揮著手。
我知道做得有點過了，我看著老爺子，重重的跪了下去，然後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我還欠你幾個磕頭呢，我還了就走。”
磕完頭以後，我頭挨著地，就那樣不動了，等著老爺子的話語。
“唉，起來吧。”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嗓音幽幽響起。
我連忙起身，對著老爺子笑道：“師父，剛才徒兒無禮了，我就先下去了。”
臨出門時我瞥了一眼老爺子的表情，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一出裏屋，就偷笑了一會兒，喃喃道：“這老頭，也不是那麼固執嘛。”
“要說老子壞話就滾遠點說，老子能聽見。”
裏屋響起老爺子已經緩和不少的叫聲，我趕忙往前走了幾步，忘了這老頭聽力很好了。
“你倆剛剛在屋裏吵什麼呢？怎麼殺人什麼的都在說。”我站在床邊，阿傑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我出去撒泡尿。”
出了門，我徑直就往泥坑處走去。要我說真是坑人，明明是農村，結果廁所被堵住了，還疏通不開。
站在橋上，我解開褲子，正放水得舒服，結果背後傳來一道幽幽的女聲，差點沒把我小兄弟嚇彎了。
“你在這裏小便，你讓明天王飛他們怎麼練功？”
我一臉憤慨的轉過頭，就看見楊姍蹲在我後麵不遠處，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嚇得連忙把拉鏈給拉上，氣急敗壞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裏幹嘛呢？”
“今天是強子的頭七，我在這看看他。”楊姍轉過頭去，盯著泥坑裏說道。
我怔了一下，平複了一下呼吸走到她身邊，歉身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對了你還有煙嗎？強子以前就愛抽煙，今天頭七，我想給他點一支。”楊姍雙目無神的看向我，聲音滿是期望。
我摸了摸褲兜，還好當時給趙檀煙盒時把煙給拿出來了，我遞了一支過去，然後把火機遞給了她。
她微微頷首，說了聲謝謝。
然後我看著她點上煙，自己吸了一口，眼淚都被嗆出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嗆的還是她真哭了。
“以前經常讓你戒煙戒煙，就是不聽，這東西這麼嗆人，你是怎麼把它吸到肺裏去的，你現在在那邊有煙抽嗎？要是沒有，就這一根你先將就抽著，等以後太平了我天天給你買煙。”
楊姍說著話都帶著哭腔，我知道她傷心了。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畢竟我和她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
我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說話靡喃，失聲痛哭。我沒有走，因為我擔心她會有危險，所以我沒走。
許久後，她沒哭了，就看著插在地上的煙出神，那一雙目光看著讓人十分憐憫。
“今天他頭七，要不要送鍾渝去見他？”我忽然出聲道。
她猛的抬起頭看向我，眼裏充滿了渴望，但隨即又很猶豫的搖了搖頭：“不行，我是警察。而且強子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我笑了笑，說道：“沒讓你殺，我幫你殺。”
“你幫我？你為什麼要幫我？”楊姍慢慢站起身，聲音頗為清冷。
我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為什麼，我明天要走了，不想留下這麼個禍害在這裏。”
“你要走？去哪兒？”楊姍一臉的迷茫，似乎我的事她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