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他看著我,很認真地說:“在西北我不想找到你,可是皇上終是找到了人我,我還想告訴你,在西北,我差點就下了一個決定,我想牽著你的手,一直不放,我們給皇上說清楚。”
我心一震,原來他當時也有這樣的想法。
我當時也在想,隻是在一念之間,我不敢拿他來賭。
“這一次回來,知秋,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次呢?”深吸了一口氣,雙眼鎖著我:“我想和你在一起,知秋,我想帶你飛出這個宮,我想帶你去西北。”
心裏的翅膀,在飛啊飛,帶著飄浮的我,落不下腳了。
他終於說了出來,那麼的直接,那麼的坦然。
我聽到自已的心跳,快得要跳出來了。
“知秋,你敢嗎?”他輕輕地問了一句:“你也可以當成我在說笑話。”久久聽不到我的回答,他那黑眸中,滑過了一絲絲的失望和歎息。
我沒有說話,可是,我的頭竟然輕輕地點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啊,我的心,讓一些情給牽扯了下去,哪怕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有他牽著我的手,我也敢跳下去的。
我知道,一旦他回來,我的心就會徹底地亂了。
我怕見他,可是我又想要見到他,這二天,就是一直這心思在煩憂著我。
而今,他給了我選擇,我們不再暗暗地歎息了。
我想,我願意賭他可以給我更多的幸福,我願意和他一起牽著手要麵對很多的苦難,我不怕苦,我最怕最怕就是一個人的寂寞。
皇上是不能愛的人,而我,卻想找個人來愛,不至於心中空蕩得一無所有,我這一輩子,已經不能生孩子了,而我的親人,已經一個個地離開了我。皇上是沒有心的人,那種短暫的愛,煙花般的美麗。
有人告訴我過,煙花很美,可是煙花很寂寞,絢麗過後,漫長的日日夜夜,要怎麼去過呢?等,我等了一天又一天,我的時間,一刻又一刻過得那麼的慢。
他笑了,溫和如四月的陽光,淺淺的照在我的身上,照出一身暖意融嘖,照出一個人間美妙的春天。
他伸過手,又牽住了我的手。
那種溫暖啊,多麼的熟悉,和夢裏想著的連在一起,和西北那次的牽手,係在一起,原來我日思夜想,原來我魂牽夢縈的就是那次遺憾的放手。
我轉過頭看著他,傻傻地說:“你捏捏我的臉。”
他還真捏,微微的痛意讓我腦子越發的清楚,他笑顏帶著輕柔:“知秋,是真的,我不想再放開你的手了,以前的我,總是少了一分勇氣,而今在西北,讓風霜洗滌過的我,在西北染上了一些豪氣,自已要的,自已喜歡的,總要勇敢一些才行。你離開西北之後,我就變得坐立不安,我想,他會會不會對你還如往昔,我想起你雙手的鮮血在轎子裏等著人救,我總是做惡夢,我不想再想,不想再後悔,於是我不停地寫信,問林洛水關於你的事,知秋,其實我知道你搬到桃心居,你心中應是還有我的。”
他還是那麼的聰明啊,輕易就能猜透我的心。
“我回來,因為林洛水憐惜你與我,他說,他可以幫我們。”
“我也願賭這麼一次。”我抑起頭看著他。
我想我那時的雙眼,一定是和以前一樣,帶著我的自信,帶著我的堅執。
他手指滑過我的臉,他眼裏隻有我一個人。
“知秋,你快點啊。”林洛水在外麵叫了。
夏君棠就有些警慎地說:“有人來了。”
細細一聽,果然沙沙聲越來越大:“是緣由回來了,快到裏屋去。”
拉了他的手往裏屋跑,然後關上了門,看到林洛水也合上了窗,樓梯裏傳來一些腳步聲,還有緣由邊走邊叫:“娘娘,梅花都開了,可漂亮來著,紅色的可能要遲一些,不過白色的倒也是好看的。”
我開門探頭出去:“緣由姑姑,外麵好冷啊,謝謝你去折了梅花,林禦醫過來看我了,你先去熬些粥,我今兒個想吃粥。”
我裝作很平常的語氣說,緣由也沒有懷疑我,因為一向林洛水一來,我和他總是聊很久的,緣由姑姑也是自做自的事,她知道我在宮裏,就這麼一個朋友了,以前的楊彥,也沒有在宮裏做侍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