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已經明白了,她家郡主不是不出手,而是還沒有到出手的時候。
在藍靈說完之後,風玉嬌與玉流蘇兩個人才回過神來看著藍靈,心中無端的有了一種想要退卻的感覺。
萬俟天佑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引起來的,而這個時候上去無非是英雄救美的最佳時機。
錦衣玉帶,頭戴紫金冠,臉上有著濃濃的擔心,手中的折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起來了。萬俟天佑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藍靈的身邊,看著風玉嬌說道:“風大小姐,看在本王的麵子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好嗎?”
風玉嬌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為了一個風塵女子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剛才的忌憚被妒火瞬間淹沒。
“哼,你還真是好本事啊!讓一國王爺為你癡心如此,果然不愧是青樓楚館裏麵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這副身子已經肮髒到什麼地步了。”
啪——
一聲脆響,整個典香居的人聽見了。
白色的衣擺微微飄動,那張縹緲的容顏泛起陣陣的冰冷,卻是更加的蒼白沒有血色,一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裏流動著讓人看不清楚的波光。
誰也沒有想到那位身子單薄,略微有些病態的女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動手了。
這還是玉流蘇第一次被人打,一股委屈頃刻襲上了心頭,晶瑩的淚水聚集在眼眶之中,淚已漣漣的看著站在台下的百裏瀟然,無聲的控訴著。
百裏瀟然艱難的挪步上台,那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藍靈。
玉流蘇嗚咽一聲撲進了百裏瀟然的懷中尋找安慰,抱著懷中輕顫的身子,以及耳邊呢喃的瀟然哥哥。他竟然放縱他人打了流蘇,那個他答應鳳舞要照顧好的流蘇。
“這位姑娘我替流蘇的事情道歉,但是還請你為剛才的事情向流蘇道歉。”百裏瀟然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緊緊地攥緊了手心。
“這還真是好笑啊!將人家罵的如此淒慘,光憑一個道歉就夠了嗎?爺看啊,剛才的那巴掌還算是輕的呢。”聞人無聲晃晃悠悠的擠上台來,湊近藍靈的身旁,執起她的右手有些心疼的說道:“素手纖纖,深得我心,為何去做此等撲蝶之事呢?看看這手心紅的,爺給你吹吹。”
藍靈現在恨不得一腳將聞人無聲踢下去,這家夥卻死死的攥著她的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手腕處肯定是紅了。
風玉嬌一看這個架勢子,立刻說道:“真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這典香居竟然還有你的姘頭。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小姐,她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要不要王……”
“不必了,風大小姐本來我很欣賞你的灑脫、隨性、敢愛敢恨的性子,但是我現在才發現有時候人如果沒有腦子的話,那是絕對要不得的。”
慢條斯理的從衣襟處掏出一隻雙飛蝴蝶連枝纏花金簪,隨意的塞到翠玉的手中說道:“今日你就去一趟風家吧,畢竟自己的銀子放在別人家,日子久了,人家總得有些意見不是嗎?”
“小姐,奴婢遵命。”翠玉雖然領命,但是想到藍靈的身旁沒有別人,一時放不下心來。
聞人無聲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頭,拉著藍靈的手狠狠的一拽,防不勝防的藍靈就那麼栽進了他的懷裏,聞著那股熟悉的馨香,衝翠玉擺擺手說道:“放心的走吧,你家小姐就交給爺了。絕對不會少半根毫毛的。”
風玉嬌傻眼了,直楞楞的呆立在原地,她想象不出如果風家知道自己欠下了二十萬兩的白銀,會如何的對待自己?爺爺又會對她有多麼的失望。
藍靈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萬俟天佑說道:“平王爺,明珠可否拜托王爺一件事情?”
“明珠既然開口,本王定然辦到。”萬俟天佑看著藍靈認真的說道。
“我與風家大小姐兩次打賭,平王爺都是人證,明珠身體不適,還請王爺移駕去一趟風家。”
萬俟天佑當然知道就憑翠玉這麼個小丫頭,未必就能夠見到風家的主事人,但是如果去的是他液蓮國的平王殿下,那麼這二十萬兩白銀,風家無論如何都得吐出來。而他便是那最大的元凶,這一下子肯定會得罪風家,不過如果能夠得到納蘭明珠的青睞,豈是一個小小的風家可以比得了的。
權衡之下,萬俟天佑自然而然就選擇拋棄風家,投入藍靈的懷抱。
在萬俟天佑離開的那一瞬間,風玉嬌知道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
成雙雙有些詫異的看著藍靈與萬俟天佑的互動,以及幾句話之中就毀了風玉嬌,與此同時也得罪了四大家族之一的風家。
她是真的無知,還是不怕死,又或者是……
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麼她就是惹下了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