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日禦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股寒涼的微風吹來,激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床畔早就沒有那人了,不禁鬆了一口氣。
無意的瞥向窗邊,在看到那一抹黑影的時候,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才說道:“你咋還沒走呢?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是嗎?”
同樣冰冷的話語,藍靈卻在裏麵聽出了一絲怒氣。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就已經被人給撲倒了。
如果說剛才的意外,是因為她沒有料到萬俟日禦會突然搞偷襲,後來又爆出了二丫的事情,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現在竟然還敢撒野,那她藍靈也不是軟柿子可以讓人任意的拿捏。
“本郡主警告你……”
當藍靈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鼻尖卻聞到了一股不同於剛才的龍涎香,是一種特殊的花香味裏麵還夾雜著些許其他的味道,讓人聞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味道,不過隱隱之中似乎有一絲的熟悉。
不由得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眼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根本就不是萬俟日禦。
能夠在忠正王府如入無人之境,還能夠準確的摸到她的明珠閣,有此等功力的這個世上恐怕單個手指頭都能夠數出來。而她認識的幾個人之中,有前科的隻有那個家夥了
“羅刹,你這個家夥跑哪裏去了,快從我身上起來,再不起來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藍靈抬手在來人的身上拍了拍。
來人卻連動都沒有動,反而把身上所有的重力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差點兒沒有讓她把晚飯也給吐出來。
“我擦,你丫的還不起來,信不信我把你上一次的賞錢全部扣光。”
藍靈也是火了,俗話說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這整天的這樣戲耍她,遲早有一天她得駕鶴西去了。
“看來為夫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裏麵,你很不乖啊!”
冰涼的語氣,淡淡的話語,猶如一把冰刀直接刺在了藍靈的心髒之處。隻覺得腦中的那一根弦兒,啪的一聲斷了。
恰巧月光從那扇半開的窗子偷偷的溜了進來,讓藍靈徹徹底底的看清了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銀色的長發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流動的水銀,華美而又賞心悅目。
如果不去看那一雙冰冷而又嗜血的眸子,她就算整天對著這張琉璃蝴蝶麵具她都覺得心滿意足。
“大…大…大俠,你怎麼突然來我家了啊?”猛然看到如此‘優美’的畫麵,藍靈被嚇的已經磕巴了。
“嗬嗬嗬。”
冷笑一聲,緊抿的唇角露出一抹妖冶的笑意,看著她的眸子平靜無波,猶如一汪深潭古井激不起半點漣漪,“為夫要是今日不來,還不知道娘子的牆頭何時長草了呢?”
藍靈隻覺得他攥著自己的肩膀格外的用力,似乎要掐斷她的肩胛骨,她似乎已經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如此的生氣了。
“那個,大俠啊!誤會,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啊!我和他們真的沒有關係啊!我們是清白的啊!”
藍靈說完了就後悔了,什麼叫我們沒有關係啊?什麼叫我們是清白的啊?她們根本就沒有關係好不好?她們自始至終都是清白的好不好?這本來就沒什麼事情的,被她這大嘴巴一說,不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果然,眼前的男子開始暴怒了,一雙眸子睜的老大,裏麵是滿滿的殺意,她敢保證如果她在敢多說一句,這丫的絕對會立刻擰下她的脖子。
“他們?好啊,沒有想到娘子的姘頭還挺多的啊!”
戲謔之中似乎還帶著涼意的聲音,讓她渾身立刻寒毛直豎。
為了自己的小命兒,必須立刻想方設法自救,藍靈一隻手在黑暗之中摩挲著,她記得為了不再被人那麼容易的擄去,她曾在床上藏了一把匕首。
夜宸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她,白衣如雪,黑發如墨,一張小臉兒因為激動漲紅,像一個熟透的桃子,讓人很想狠狠的咬一口。可是他卻怎麼也下不去嘴。
左手微動,冰刃出鞘的聲響,藍靈隻覺得脖頸處一涼,整個人都不敢在動了。
“怎麼不動了?是在找它嗎?”
藍靈隻覺得冰涼的鐵器順著自己的脖子緩緩地向下而去,逐漸滑到了胸口,在上麵停留了兩秒,才拿起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月光與兵刃的冷光交相輝映,藍靈隻覺得手腳發麻,這個變態到底要她怎麼辦啊?
夜宸似乎玩夠了,輕輕地一揮手,那把閃爍著月光與冷光的兵刃就那麼直直的朝著她飛了過來,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從心房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