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日禦抱著藍靈就朝著殿外走去,經過薛太醫的時候冷聲道:“跟上。”
忠正王爺看著萬俟日禦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的讚許,緊緊地拉著忠正王妃的手臉上洋溢出一抹笑意。
忠正王妃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可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就此嫁給一個冰冷的男子,看了一眼高台上氣得渾身發抖的王後,腳步輕移,裙裾翩飛。
“王爺,明珠我還是不放心……”
忠正王妃幾乎是沒有說完,忠正王爺已經接口道:“雪兒,咱們回府吧。”
沒有告退,沒有請示,甚至連眼角都沒有給王後一個,忠正王爺牽起王妃的手就那麼在太子霸氣離場之後,十分淡定的離開了大殿。
液蓮王後怨毒的眼神直直的盯在兩人的身上,百裏晴雪你就囂張吧,遲早有一天本宮會讓你跪在我的麵前跪地求饒。
忠正王爺他們走後,整個大殿幾乎陷入了低氣壓。
王宮西北角最偏僻的一個宅院,外麵是一片的雜草叢生,荒無人煙,你如果不說這裏是王宮,你肯定會以為這裏是一處荒郊野外。
液蓮王上步伐極快,幾乎是用飄的朝前走著,一進大門就有十七八個黑色的侍衛全部跪地行禮。
看也沒有看一眼的直接就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可以說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還以為來到了天堂,這裏麵和外麵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整個屋子裏麵都鋪著厚厚的白色毛絨地毯,用紫色水晶穿好的水晶簾子隔斷了外麵的視線,屋內擺放的都是實木的紅木家具,無論是做工還是樣式都是最為潮流的新款。入眼的紅珊瑚,青窯蓮花瓷,九龍八寶杯等等,每拿一個出去都可以賣出天價。
這些世人皆欲得一見的寶貝,在液蓮王上的眼裏根本不值得一提,撩開前麵的水晶簾子,直直的朝著屏風後麵那張萬年暖玉床上看了過去。
屋內各處各安放了七八個火盆,一股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本來就疾行而來的液蓮王上,現在臉上已經冒出了層層的汗珠。
“參見王上。”
“參見王上。”
雲一、雲二看著不過才剛剛一刻鍾就已經趕到的王上,神色之中露出一絲了然。
液蓮王上看著那張紅色的暖玉床上的那一襲銀白色,心就疼的撕心裂肺,可是臉上依然鎮定的看著雲一問道:“宸兒如何了?”
“回王上的話,昨夜病發了,不過現在已經無大礙了。”
此時的雲一已然褪去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傻不拉幾的樣子,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昨夜病發了,為何此時才報?”液蓮王上幾乎是目眥欲裂的問道,這是他的兒子啊,她唯一的兒子,這輩子最為虧欠的兒子。
雲一臉色難看了起來,他也想報啊!那時候主子病發在了外麵,要是那時候報了豈不是露餡了。
液蓮王上看到雲一為難的臉色,就已經自以為的認為是宸兒的意思。這個孩子總是那麼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就連回液蓮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自己在液蓮城的暗探無意之間差到了他身邊侍衛的行蹤,恐怕此時已經離開了。
“你們都下去吧。”
雲一和雲二相視一眼卻沒有動,依然站在原地。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寡人的話都不聽了。”液蓮王上隻不過是想要和自己的兒子說說話罷了,這兩個奴才竟然敢不聽他的調遣。
“咳咳咳。”暖玉床山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
液蓮王上的眼睛一亮,睜的大大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小心翼翼的喚道:“宸兒,你醒了,父王來看你了。”
一直守在一旁的雲二,快速的將床上的人兒扶了起來,並在他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這才恭恭敬敬的立在身後。
液蓮王上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如墨的發絲披散在身後,有一種慵懶的風情,蒼白的麵色也掩飾不住那一股清華的氣質,皺起的眉頭訴說著他此時的不耐。
微眯的鳳眸有一股讓人看不清的輕愁,卻讓人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兒,就連心也跟著他微微的顫動,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泛白,讓他的心就猶如被刀子在淩遲一般。
這是他的兒子啊,他唯一深愛的女人給他留下的唯一的子嗣,可是卻身患絕症,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沒有陪伴在他身邊的資格。就連見一麵都是難上加難,可他卻還是液蓮國最為有權勢的男人。
“宸兒,身子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暖玉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液蓮國最為神秘不測的三皇子萬俟夜宸,一個王宮的禁忌,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一個早年封王卻始終不曾回宮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