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凝固。
站在二樓的司徒錚,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凜然霸氣,看著客廳裏的一切,在場所有人向他行禮,“少少少......少爺。”
司徒錚沒有想到,顧嬈為了和他離婚,不惜毀掉自己的清白,抹黑自己的聲譽。親耳聽到她說出那番話後,原本平靜的心仿佛被割開了個口子。她竟然真的不愛他了,往日裏的一點情分都沒有留下。
客廳裏的顧嬈冷笑著看著他,對著樓上的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嘴角還掛著得意的笑。
樓上司徒錚眼裏的陰鬱更濃,隻見他那如雕刻版的側臉微微低了一下,仿佛吩咐了點什麼,他身旁的傭人點點頭,朝大家宣布:“昨天晚上,少奶奶賊心不死,妄圖給少爺下藥,想騙少爺和她同房,奸計還沒有得逞,少爺便發現了這件事,現在少爺很生氣,因此才要懲罰她。”
聽了這話的眾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傭人又接著說道:“你們也知道少奶奶就是這種人,這種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務必三緘其口。老夫人重病未愈,你們也知道司徒家的手段,誰要是把這件事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後果不用說,你們自己也清楚。”
顧嬈沒想到,堂堂司徒家的大少爺說起慌來,麵不紅心不跳,這樣的人放在民國肯定是一個當漢奸的好材料。
“我昨晚和誰睡的,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這個鋪好的台階她不下,李媽趕緊說道:“少奶奶昏迷之後,時常神誌不清,剛才都是胡言亂語。快去找大衛醫生過來,我們要好好給她檢查一下了。”
顧嬈最近的變化確實是很大,從穿衣風格到言行舉止,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在李媽的一番解釋下,大家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憐憫。
她哈哈大笑,司徒錚真是個精明的人,硬要給她安一個精神失常的頭銜。
樓上的那人已經走了下來,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好似一個俯視城池的帝王,薄唇輕啟對她說:“這就是你違抗我命令的下場。”
“不會做,愛的人懂什麼愛。”顧嬈莞爾回擊。
司徒錚聽了這話,臉都氣綠了,拂袖走上了樓梯,隻聽到一句:“隻給她喝水,餓到她沒有力氣再反抗為止。”
顧嬈不以為意,反正餓一兩天也餓不死,人可以無傲氣但不可以無傲骨。還以為她是從前的顧嬈嗎,餓幾天打幾頓就會變乖。
顧嬈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一頁一頁地翻著手機,她看到了司徒錚口中的那件事,原來在司徒錚杯子裏下藥的並不是她,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喝了藥被送上了床,醒來的時候心窩就挨了狠狠的一腳。
盛怒下的司徒錚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她,叫她滾。
雖然忘記了這一切,可看著那些屈辱不堪的文字,她也能真切地感受到,當時那個自己的痛苦,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司徒錚對她愈加反感厭惡。
在備忘錄裏,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在這個沒有一絲人情味兒的家裏,無論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追根究底都會成為她的原因。看完這段的顧嬈,如鯁在喉,以前的她一味地隱忍躲避,委屈這種事,從不會因為你的默不作聲就煙消雲散。
突然間,凶惡的犬吠聲在客廳中響起,隻見兩個保鏢牽著一隻凶猛巨大的藏獒,那隻藏獒威風凜凜地朝她怒吼。
在這個家裏,一隻狗都比她尊貴。
她知道,這隻藏獒是司徒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兒。牽著狗的保鏢提醒她快點,向哮天犬行禮。紅潤的嘴唇上扯出了一抹微笑,它就是那隻哮天犬。
她曾在備忘錄中看到,有一次,她被這隻惡狗追著咬,要不是周圍剛好有一個棒球棍,她情急之下打了它,她這條腿,一定就廢了。司徒老太太知道這件事之後,竟然罰她給這隻狗下跪道歉,打那以後,見到哮天犬就像見到司徒老太太一樣,必須向它行禮。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有心人的故意陷害,還是她稀裏糊塗地替人背了鍋。不爭氣的自己居然真的給這隻狗下跪道歉了。所謂的狗仗人勢不過如此。就因為它是司徒老太太的心頭愛,在這個家裏,誰都必須小心避讓。可她是司徒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竟然也要如此。
潔白光滑的腿上,那一排齒印分外明顯,欺軟怕硬的哮天犬,齜著牙不住地朝她吼著,幾次想向她撲來。
一旁的保鏢提醒著:“少奶奶,你要是再不行禮,哮天犬真的會咬你的。”
“真的是這樣嗎?”
顧嬈露出了光滑的小腿,朝哮天犬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