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顧一博問:“下午小鈞跟許醫生上課,你們兩個,陪我去洗澡吧?”
沈時傾:“好啊。”
李醫生:“不去。”
顧一博放下餐具,盯著李醫生:“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宋臻找你來就是為了給我添堵的?”
李醫生:“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洗澡,一直都是這樣。”
言罷,他望著沈時傾:“你也別去,全是男人,你去幹什麼?”
沈時傾白了他一眼,望著顧一博:“全是女人你就去了?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李醫生:“……”
宋鈞耳根微紅:“咳咳,我還是學生,你們說話注意點。”
顧一博道:“城南新開了一家洗浴中心,裏麵有桑拿,有按摩,還有自助餐。其實這種洗浴中心咱們B市已經好幾家了,不過好像他們有內部的大劇院,就是自助餐的時候,一邊吃,一邊看表演,還有東北二人轉。咱們下午去享受享受,放鬆放鬆吧。”
這段時間,顧一博真的很壓抑。
剛才李醫生給他做輔導的時候,就說了,讓他一定要找到正麵積極的解壓方式。
顧一博琢磨了半天,想打了這個。
沈時傾:“好。”
午餐後。
顧一博:“我去睡一會兒,然後咱們去洗澡。”
沈時傾:“好!”
宋鈞跟許言一上樓午休。
沈時傾也在沙發上躺下,拿了個絨毯蓋著,準備小憩一會兒。
可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總覺得有個人在偷偷看著自己。
沈時傾擰著眉,睜開眼。
果然!
“李旭陽,你有病吧?我睡覺你盯著我做什麼?”
沈時傾坐起身,望著李醫生,眉眼間滿滿的無奈跟無語。
李醫生就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
他沉默地盯著沈時傾,那眼神欲言又止,終於開口:“你非要跟顧先生去洗澡?”
沈時傾:“你要去也行啊!”
李醫生:“我不去。”
沈時傾閉上眼睛,轉身不理他,拉過毯子繼續睡。
李醫生忽而又問:“如果我讓你不要去呢?你會不去嗎?”
沈時傾終於站起身,將毯子卷卷卷,一股腦兒丟在他身上:“你就是有病吧?你愛去不去!”
李醫生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確定地問:“你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
沈時傾:“你想什麼?”
李醫生:“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但是你之前有主動拉過我的手,你還抱過我,沈時傾,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沈時傾起身,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李醫生坐在客廳,一坐就是良久。
等顧一博出來的時候,李醫生也走了。
女傭對顧一博說:“沈醫生開車走了,李醫生讓保鏢開車送他走的。”
顧一博:“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女傭:“什麼都沒說。”
顧一博氣的肝疼:“我回去接著睡!”
簡單的一句話,卻沙啞中透著明顯的失落與悲傷。
他睫毛上載著霧氣,驀然轉身回了房間。
全世界都不要他了。
連心理醫生都不理他了。
他這是……被醫生放棄治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