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政府會議開了兩個小時,郭偉主持會議,先是對我學習歸來表示熱烈歡迎,說黨的幹部,隻有經過了黨校的學習,才會更好地貫徹黨的指示與精神,才能成為領導一任政府的幹部。
郭偉的話讓底下的幹部如坐針氈,大部分的幹部並沒有經過黨校學習,依他的話來說,沒有經過黨校學習的幹部就不是合格的幹部了?
朱士珍明顯不接受郭偉的說法,鼻子裏不停地打著哼哼。郭偉裝作沒聽到,朱士珍沒有參加過黨校學習,從他進入蘇西鄉政府任辦事員,到副鄉長,再到鄉人大主席,再又回到鄉長位置,他一天黨校的門也沒進過。特別是現在,他頭上的帽子寫著兩個刺眼的“代理”二字,讓他處處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他甚至後悔當初為什麼就要接受這頂代理的帽子,還不如輕輕鬆鬆戴著主席的硬帽子,走路說話都有底氣,腰杆子也要直許多。
郭偉沒來的時候,蘇西鄉由他朱士珍說了算,鄉幹部在路上遇到他,都會恭恭敬敬地讓路打招呼。現在到好了,郭偉一來,這些幹部的眼裏就似乎沒有他朱士珍的存在,路上遇到了不再讓路,更有甚者,連個招呼也懶得打了。
這讓已經習慣了接受恭維的朱仕珍感到莫名的失落。
特別是每次會議,郭偉這人連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問他意見的舉動也半點不存在,總是自己一個人說,說了就執行,既不商量,也不推諉。仿佛他這個鄉長根本就不存在。朱士珍無法接受這種現狀,他就找了個機會去了一趟郭偉的辦公室,指東打西地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的意思還是想郭偉要尊重人。
郭偉一點也不在乎朱士珍的小心眼,他爽朗地笑,說:“朱鄉長,政府幹部需要走人大選舉的程序,沒有經過人大,就是暫時代理,代理人可以不承擔任何責任。蘇西鄉四千多號人馬,必須要有一個負責任的人來做工作。我郭偉理解你的心情,我是為你好,等過年後,人大開會選舉正式明確了你,蘇西鄉還有許多的工作需要你這樣的老幹部去做啊。”
郭偉的話讓朱士珍感到別扭。政府幹部需要經過人大,你書記就不要人大?都是黨的幹部,為什麼還要分彼此高低?
一番探底,雙方都明白了意思。郭偉還是我行我素,依然不給朱士珍發表意見的權利。
第二個議題就是鄉中學的遷址問題。
鄉中學建於六十年代,紅磚木樓建築,已有三十多年的曆史。而且鄉中學的前身是胡氏宗族的祠堂,坐落在纖陌水田間,連接外界的就是幾條彎彎曲曲的田間小道,仿佛蟄伏在山丘田野間的一隻青蛙。按照現在的政策,人家宗族的祠堂理應交還,盡管時代久遠了,但曆史的印跡還在,中學後山上一排排的墳墓,昭示著現代文明無法改變的曆史格局。
鄉中學要遷址,要遷到一個交通便利,山青林密的地方去。而且此次遷址,要符合現代教育的發展需要。蘇西鄉能否改變麵貌,需要一代代人的共同努力,改變需要知識,因此,教育是蘇西鄉的頭等大事。
遷址不是個小事!第一需要錢,第二需要地。
沒有人發表意見,對郭偉的提議報以熱烈的掌聲。大家都在看,新來的書記雄心壯誌,輕言中學遷址,看他如何變這個把戲。
郭偉是雄姿英發,拿出一塊畫板,上麵畫著新校園的效果圖,確實漂亮大氣。
他指著效果圖說:“未來的幾十年,蘇西鄉的孩子都會在這個美麗的校園裏成長生活。”
散會後郭偉邀請我一起去食堂吃飯,我謝絕了他的好意,我要去中學看看薛冰,我的愛人。
他大度地允許了,雙眼笑成一彎新月說:“陳老弟,不錯啊,抱得美人歸。”
薛冰下午沒課,一個人躺在被窩裏看書。看到我來,掀開被子就跳下來,高興得吊著我的脖子轉圈。
我摟著她的背說:“想我不?寶貝。”
她羞紅了臉,把頭埋在我的胸口反問我:“你想我不?”
“想,當然想,想死我了。”我說,一邊把她抱起來,放到被窩裏。
她穿著一套棉質內衣,胸前圓潤的雙峰呼之欲出。女人,隻有在男人的澆灌下,才會出落得如水般柔順,如花般嬌豔,如遠山般神秘與誘惑。
她抱著我的手不肯鬆開,微閉著眼睛說:“風,親我。”
我低下頭來,含住她如花瓣一般的唇,甘甜如風般直沁心底。
我的手伸進她的內衣裏,觸到滑如膩脂的肌膚,溫熱從指尖傳來,陣陣擊打我欲望的心口。她殷嚀一聲,舌頭伸了進來,挑逗著我熱血沸騰的神經。我含住她如丁香一般的舌尖,細細地親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