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原來如此(1 / 2)

我像一條狂躁的狼一樣,從小姨的床上跳下來,奪門而出。

站在車流如鯽的大街,我狂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成了千夫所指的道德敗壞之輩。

盡管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的終究是社會倫理所不能允許的親情關係。

親情是道德無法逾越的鴻溝,是一道人倫的基本線,是所有有區別人與畜生的表征。

我是個男人,一個正常健康、有著無比欲望的男人。我頑強的**就像山上的灌木一樣,割了一茬,又有一茬瘋狂地長起來。我一直認為自己就不是柳下惠,夜奔的女人別說她投懷送抱,我就是看一眼,也會怦然心動。

在漂亮女人麵前,我就像一條囚禁千年的老狼,看不得一點肉,甚至聞不得肉香。

狼終歸是狼!我是人,一個有靈魂的人!我的靈魂在小姨的床上煎熬了如同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像狼一樣企圖要撞破道德的柵欄。

我折斷了渾身的骨頭,終於疲軟下來,吐著猩紅的舌頭,奄奄一息。

靈魂不能沉淪,必須救贖!

我突然看到靈魂裏小小的我來。我一直在追求的究竟是什麼?我茫然了半響。倘若追求愛情?我迷失在薛冰的溫柔裏,又怎麼會在夜深人靜地時候腦子裏冒出月白和金玲的**?追求物質?我又怎能拒絕黃微微一點一滴的潛移默化?

頭痛如裂!

這個假期注定不得安生了。我想。連小姨的家我都不敢再去,我不敢再麵對小姨嬌慵的目光,不敢再看到她畢隱畢現的身體,甚至聽不得她如黃鶯一樣的聲音。

這個伴我一起生活過十幾年的小姨,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們一直在互相牽掛和惦記,以至於我們差點就邁出了柵欄的邊緣,跌入萬丈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心亂如麻!

我強迫自己去想工作的事。想錢老板的礦泉水廠,想怎麼樣開發蘇西鄉的旅遊資源,越想越覺得一片渺茫。仿佛什麼事都是虛無的,虛無得就好像晚上的夢一樣,醒來還是一切照舊,看不到一絲希望。

老子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我對自己說,暗暗下著決心。管他前途命運,管他身家性命。人活著,不僅僅是為自己,還要為別人。

我在一家賣煙酒的小攤前停下腳步。這裏有一張太陽傘,傘下一張塑料椅子,一張小小的塑料桌子上,趴著幾個小孩兒在玩著軍棋。

我興趣嫣然的指點著他們,結果惹來他們一陣白眼。我哈哈大笑,自己動氣手來與對麵的小孩博弈。小孩鄙夷地瞧我一眼,收拾起桌上的棋子,帶著小夥伴們揚長而去。

一陣失落湧上來。老子連小孩子都不待見了!我想。

我買了一瓶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下去,心裏一陣清涼,頓時感覺清醒了許多。

回來了衡嶽市,我不是孤家寡人。錢有餘的形象跳出來,像皮影戲裏的小人一樣,跳躍著雙腳。我就笑了,而且是從內心裏冒出來的笑。

掏出電話,我開始認真地給錢老板打。

居然接通了,我心裏一陣狂跳,劈頭蓋臉一頓怒罵:“錢有餘,你娘的跑哪裏去了?”

錢老板在電話裏嘻嘻地笑,說:“陳鄉長啊,找我?”

“老子還以為你得急病死了!死了也要給我個消息呀,老子不想省送你花圈的幾個錢。”

“我死了你不是少了個朋友?”

“無所謂啊。死了老子省心。”

“老哥就不想讓你省心,所以老哥不死。”錢老板依舊笑嘻嘻地說。

“不死老子都要掐死你。”我惡狠狠地說:“告訴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