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花語的酒量讓我暗暗吃驚。一瓶酒下去,居然隻是暈紅了臉,說話的舌頭絲毫不打結,反而沒有了過去的羞怯,大大方方的,聲音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句句砸在我耳裏,如般好聽。
她喝下最後一滴酒,聲音哽咽起來,淚珠兒如酒般晶瑩,紛紛落下。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手足無措起來,她像一朵帶雨的梨花,嬌柔地垂下俏麗的頭,伏在桌子上,快意地哭起來。
我是一個久經考驗的男人,見慣了女人的各種表演。但對於她的抽泣,我還是感到心裏隱隱的不安。
我起身走到她背後,伸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說:“花語,醉了吧?”
她抬起頭,淚痕滿麵的臉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我沒醉。我還要喝1
“不喝了!”我說,伸手去扶她:“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她掙紮著,揮手打開我的手:“我真要喝。你不陪我喝,你就走。我一個人喝。”
我無奈地坐下來,歎口氣,叫飯店老板送來兩瓶啤酒。
“我不喝啤酒,我要喝白酒。”朱花語固執地要白酒,粉紅的毛衣被她脫了下來,搭在她坐著的椅子上。她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粒,幾乎可以看到她粉紅色的乳罩。
“不喝白酒了。你要喝,我不管你了。”我嚇她,她顯然醉了,盡管她故意表現得落落大方,但一個深閨的女孩,在一個不相幹的男人麵前解衣寬帶,除了醉了,還能有什麼?
“你還沒聽我的故事。”她看著我笑,是帶著微微醉意朦朧的笑。
每個酒醉的人,心裏都像明鏡般透亮,隻是說話不受控製。所謂借酒發瘋,其實就是一些人以為別人沒醉過!
“你說,我聽。”我在她對麵坐下來,看著她的眼,眼光不經意溜到她的胸口,又趕緊收回來,正襟危坐。
她莞爾一笑,似乎發現了我的舉動,故意漫不經心的抻了抻衣角,把胸前的兩座山峰,突兀地矗立在我的眼簾。
“黃書記,我說的是黃書記。”她加重了語氣,臉憋得通紅,良久冒出一句話:“他就是個流氓1
這話猶如石破天驚,我被驚呆了!
“我是說真的1她輕蔑地一癟嘴:“別以為我們鄉下人好欺侮。”
“花語,不許亂說話。”我喝道,知道再不能讓她說下去。盡管我心裏想知道她要說什麼,但不管她說出什麼來,黃奇善沒有幫她農轉非,這已經是事實。
“酒量不錯。”我岔開話題,欣賞著說。
“蘇西的女人,沒有不喝酒的。”
她淡淡一笑,伸手撩了垂在耳邊的一縷長發。
“確實是。我認識的蘇西人,還沒有不能喝的。”
“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就好像中部人都吃辣椒一樣。”
“道理呢?”
“哪有什麼道理?中部地區氣候陰冷,吃辣椒是驅寒毒,不得關節炎。蘇西人喝酒,也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啤酒這東西,沒酒味。”她扔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我張口結舌。
“還喝不?”
“我不喝,要喝你喝。”
“我送你回去?”
我必須送她回去!叫來老板結好帳,我扶著歪歪倒倒的朱花語出了飯店門。
出門攔了一輛三輪摩托出租車,幾乎是半摟半抱著她上車。她歪在我的懷裏,均勻地呼吸著,她睡著了。
叫了她幾聲,沒有任何反應。我隻好抱歉地對司機說:“找家賓館吧。”
司機曖昧地笑,低頭發動車。我一股火窩在心裏,要不是懷裏抱著一灘爛泥一樣的朱花語,老子的拳頭早就招呼他齷齪的嘴臉而去了。
還是半摟半抱她進屋,剛把她放倒在床上,她卻突然爬起來,趴在床邊使勁地嘔吐起來。
一股難聞的怪味飄蕩在屋子裏,我被勾引得也差點要吐出來。
她吐了一陣,虛弱地閉著眼睛,趴在床邊一動不動。她的襯衣翻卷了上來,露出滑如膩脂的後背,乳罩的帶子深深地勾勒進她的肉裏,讓人感覺到莫名其妙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