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培山裝腔作勢不來,我不能聽之任之不管。
劉啟蒙書記已經知曉了此事,我就不能親自去麒麟山莊。關培山不來,勢必會一網打荊關培山一旦陷進去,究竟會引發多少未知的事,誰也沒把握。
人被逼急了,就會像瘋狗一樣亂咬。我不是怕他咬我,我是怕春山縣的幹部在經過這樣的打擊後,會一蹶不振。我再想有所作為,沒有人的配合,孤掌難鳴。
一堆米當中,有幾粒老鼠屎不難,隻要耐下心來挑選,終究不會將一堆米棄之不要。即便米堆中混雜陳米及黴壞的米,也隻是時間與耐心的問題。至於即將黴變的米,隻要還能吃,混在一堆好米裏,也不會差了口感,壞了心情。
畢竟,人需要糧食才能活下去。
關培山與劉啟蒙兩個,我誰也不希望他們出事。隻要兩個人沒事,我就能揮灑自如。他們兩個是一對天敵,互相牽製,互相製約。這樣就勢必騰出一塊空間給我,我亦能左右逢源。
我破天荒第一次在上班時間回家,我需要安靜地地方來理順自己。在辦公室,我不能左右自己,來來往往請示工作的人,不能拒之門外。
到了家,鼻子裏聞到一股黴氣。才想起自己自從住進來,除了每晚幾個小時的睡眠,幾乎沒有任何打理房間。陽台上的一盆水仙,倒是枝繁葉茂。隻是殘敗的葉子,落在積滿灰塵的水裏,如秋後的凋零一般,讓人心生淒涼。
門口一雙皮鞋,也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像一個衰落的老頭,孤獨地看著世界。
我歎口氣,卻沒心情收拾。將自己摔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腦子裏走馬燈一樣跳躍著關培山和劉啟蒙的樣子,愈想愈煩,心情差到極點。
起身到廚房打開煤氣灶,準備燒一壺水泡一口茶喝,耳朵裏聽到對麵的門響,於是快走幾步打開門,看到李蓮提著幾包東西正要進她的家。
李蓮聽到門響,扭轉頭看到是我,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
“你怎麼在家?”她問,將東西扔進門裏,人卻不進屋,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想躺會兒。”我說,眼睛掃過她玲瓏的身體,心裏一陣激蕩。
“累啦?”她關切地問,神色慌亂:“怎麼了?”
我歎口氣道:“機器也有壞的時候。人豈能沒有休憩的時間?我是想安靜一下。”
她哦了一聲,對我的回答有些失望。
“沒事?”
“沒事。”
她再哦一聲,眼睛往我屋裏看,嘖嘖怪道:“哎呀,你的房間可是有些亂啊。”
我苦笑著沒有說話。
“我就說嘛,一個家沒有個女人,再狠的男人,也會像豬窩一樣亂。”她似乎感覺到話說得離譜了一點,不好意思地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我幫你整理整理。”她不由分說擠開我,進了我的家。
廚房裏有一件圍裙,是當初李蓮配置來的。因此她輕車熟路找到圍裙,圍在腰間,頓時就成了一個俊俏的主婦,模樣讓人心動。
我帶上門,坐在沙發上,看她忙裏忙外,心裏居然一片寧靜。
水燒開了,發出尖利的聲音。李蓮給我泡好一杯茶,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嫣然一笑道:“老爺,喝茶。”
我招招手叫她過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過來站在我身邊,張著一雙朦朧的眼看我。
李蓮是個熟透了的女人,三十多歲的女人有著少女般的容顏和身材。她曾經是春山縣的三朵花之一,也是春山縣時尚界的代表人物。
俗話說,好女配醜男!這似乎是一條勘不破的真理。貌美的女人,嫁的老公基本都是上不得台麵的男人。我不是說老莫長得醜,老莫的形象與他老婆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難怪總有人哀歎,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一絲微笑在我嘴角蔓延開來。我的這個樣子,被李蓮捕捉到了,她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揶揄著我道:“又在想什麼歪點子呀。”
我拉著她坐下來,鼻子裏聞著她身上傳過來的幽香,不禁心旌神遙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一個壯男,一個嬌娃。不弄出點事來,誰信?何況我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
李蓮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懷好意,她有意識地避開我的眼光,勾著頭玩著指甲,楚楚可憐。
我沒再做出其他動作,隻是安靜地呼吸著她的香,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我還要幫你整理一下床。你的床太亂了。”她低聲說,起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眼前端詳一番道:“算了。男人的床,女人最好不要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