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甘露約我去市裏(1 / 2)

牛排上來了,我卻沒一絲食欲。

薛冰與我一樣,根本不去動麵前的牛排。隻有彭小媛,快活地大快朵頤,還不忘催著我們吃。

我將麵前的牛排推到她麵前說:“如果你吃完我這一份,晚上我帶你去歌廳看節目。”

中部省的娛樂在全國數一數二。一條大街上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歌廳四五家。歌廳裏彙聚了全國各地的演藝明星,大牌走穴的,本土衍生的。吹拉彈唱,千變萬化。

從歌廳裏走出了不少的人才,走得遠的,有到國家舞台上演出的,甚至有出國撈金的。走得近的,最不濟也能開著小車,住個別墅。

到中部省,如果沒有領略到歌廳文化,算是白來。

中部省的人對於外地貴賓的招待,最好的招待就是請到歌廳去看節目。

“你想去歌廳?”彭小媛笑嘻嘻地說:“本姑娘還需要你請嗎?你想看節目,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是不?老師。”

薛冰還是保持一絲淡淡的笑。她的這個笑與在蘇西鄉已經截然不同。過去她的笑,就好像山野間爛漫的山花一樣,純潔無暇。而現在的笑,就像花盆裏養著的花兒一樣,不管開得如何爛漫,始終沒有花兒原本的幽香。

彭小媛這樣說話是有來由的。原來薛冰受到邀請,每晚在兩個歌廳裏駐場演出,表演她般的民歌。

薛冰還在喝麵前的純淨水,她已經喝了三杯了,似乎她很渴一樣。

我不好阻止她,隻能勸她嚐嚐彭小媛讚不絕口的西餐廳的牛排。

薛冰在我的勸說下拿起了刀叉,她熟練地使用著,讓我目瞪口呆。我這一輩子隻習慣用筷子,刀叉在我手,顯得無比的笨拙而難看。

薛冰來省裏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城市的生活。她拿刀叉的樣子迷人而可愛,顯得矜持而高貴。

我的心不停的猛跳。剛才她執意要我繼續叫她“老婆”,這是很過分的事。她已經知道我結了婚,而且我妻子的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再來叫她“老婆”,不但是對她的褻瀆,而且也是對黃微微的不尊重。

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薛冰是個執著的人。當年她在我與城市之間,她選擇了城市而放棄了我。今天,她會為了我而放棄城市嗎?

我不由有點後怕。倘若當初她不放棄我,或許她現在還在蘇西鎮的中學裏教著她的音樂。我不知道黃微微用了什麼辦法,我想,僅僅是一個進城的誘惑,她應該不會放棄我!

如今我們在這個城市裏再次相遇,難道我們之間還會有一場讓人痛不欲生的故事?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薛冰低吟淺唱,眼臉低垂,如泣如訴。

我屁股底下卻像坐了針氈一樣,她的如此表現,就是讓我墜入深淵啊!

彭小媛拍著手笑道:“薛老師,你唱的得真好。你真的住在源頭,而這個人住在源尾呢。”

薛冰紅著臉說:“我沒這個意思埃”

彭小媛不依不饒地說:“是就是,怕什麼。他陳風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有人愛,是他的福氣。”

我開始坐立不安。黃微微停著大肚子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腦海裏跳躍。我不能對不起她。

我站起身說:“天晚了,明天我還要上課,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彭小媛驚異地問:“你不是要請我看節目嗎?”

我苦笑道:“我是魯班門口賣大斧了。去看節目就沒意思了。”

彭小媛不甘心地說:“算了算了,你不看就不看。我要去看。再說,今晚老師的歌,我還要唱和音呢。”

薛冰也站起身說:“小媛,讓他回去吧。”

彭小媛嘟噥著不說話了,拉著薛冰就走。走了幾步又站住腳說:“你不送我們麼?”

我還未開口,薛冰先攔住她說:“我們打個車就行了。他在郊外,路遠。讓他先走吧。”

下了樓,看到她們上了一輛的士走了,我長長地歎口氣,打道回黨校。

回到宿舍一看,鄧涵原還沒回來,就匆匆洗了一下,準備上床睡覺。

過了今晚,明天就是一場大戰。

不過我已經興趣闌珊了!

彭小媛跟我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如果他們拉了小圈子,我就是小圈子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