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白沫(三)(2 / 2)

“那,你有什麼事嗎?”白沫麵無表情,好像對什麼都是漠不關心一樣。

“我是安筠的妹妹,安歌。”安歌率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白沫一愣,語氣淡淡的,

“哦,原來是你呀!”

安歌靠近她,

“能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盡管安歌知道她和易子恒的糾纏,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也許她戳中了白沫的痛處,但很明顯,白沫並不是特別在意。

“你不知道嗎?”

是了,是了,這種事情哪裏用人盡皆知呢。

她突然想起了在她死前的那句話,

“她用一輩子學會了一件事,如果不愛一個人,再多的守護,都是無用。”她是真的死了心的呀。

她用一生拚勁全力,改變了很多事,以為能讓他明白,心動雖然也是愛情的一種,但卻並不是所有的愛情。

還有一種愛,叫陪伴,叫守護,叫等待也叫平淡。她想起來,似乎,易子恒從來沒有承諾她,願意為她放棄那所謂的心動,一直都是她自己以為的,都是她自己說的,但他卻沒有答應,隻是沉默。

但有時候沉默不是默認,不是首肯,而是不知如何回答,而他的喜歡,或許隻是對她表現的迷惑?!是感動,終究比不了愛情是嗎?

也或許有過一絲絲的動容,但終究,那些動搖皆不是他要的,也不是她求的。

他所說的舍不得,在真正遇見他追逐了一生的心動時,才恍然大悟,他要的,依舊不是平淡的陪伴守候,而是自己極力證明的心動。

白沫啊,白沫啊!你怎麼就活成了一個笑話呢!

安歌看白沫突然低沉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歌愣了半天,才問出一句,

“你恨他嗎?”

“恨?恨什麼呢?恨他不愛我嗎?安歌,你愛過嗎?”

愛情?安歌腦子裏居然想起了淩之軒,她趕緊晃了晃腦袋,表示沒有。

白沫咯咯地笑了,笑得淒涼。

“我本來以為自己嫁給他就好了,曾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嫁個子恒哥哥的呀,我怎麼能想到,那是我愛情的墳墓呢!

我愛他,但愛他真的是太累了,我追得身心俱疲,我趕不上他了,候不了他了,我永遠忘不了本來以為得到了珍寶後來發現隻是泡沫的失落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其實有胃病,不能喝酒,他不知道;我其實對百合過敏,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百合花,他不知道;我其實喜歡畫畫的,為了他,我去學了建築,就為了他小時候的那句戲言,他也不知道;我其實從小就愛慕著他呀,他還是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呢?我討厭什麼呢?我向往什麼呢?

我累了,與其說是恨他,倒不如說是死心了,就算是我還活著,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心若死灰,燃不起來了。

我一個人在我們是新房裏,常常一個人坐著到天亮,就這樣發呆,什麼也不看,就在她以為天再也不會亮的時候,天空泛起了魚白,他怎麼就看不到我的付出呢?

他說他對鄧天梧有愧,有什麼愧呢?當初她要和他分手,然後回來就說她後悔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呢?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那我的付出呢?好不容易得到的回應就可以這樣被辜負嗎?明明他都說要娶我了呀!

在警局的時候,我是真正的死心了,我的孩子沒有了,我最後的牽掛也沒有了,我這二十多年來居然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

安歌其實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在她被救出來三個月後才跳了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安歌這樣想著,也這樣問了出來。

白沫聽她這樣問,突然笑得很是淒涼,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呢?”

“前世今生?”

聽到這個解釋,安歌是真的懵了,什麼叫前世今生?這和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要是說,我追了易子恒兩世呢?這兩世的追逐最後的結果還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呀!

那兩個月裏,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錯亂,我好像總是能夢到另一個世界裏的我,那裏也有易子恒,也有鄧天梧,他們好像就是他們,又好像不是他們。

那裏的我還是愛慕著易子恒,我愛得瘋狂,愛得不顧一切,和現在有些不一樣的是,我是給他下了藥才懷的孕,

在那裏,子恒哥哥可討厭我了,那不是冷漠,真的是深入骨髓的厭惡啊,在看到他眼底的厭惡時,我真個人都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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