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豈會聽不出這是試探邀約,她客氣一笑,“當然,有機會一定再去,我最喜歡做善事了,不過,要我爹允許才可以。”說話間,她轉頭看了眼秋雲。
秋雲會意上前,攙住她的手臂,“小姐頭痛症常犯,需要及時就診,沈大人,請見諒。”
“你的頭痛症又犯了?”沈弘澤沒有讓開,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無垠疾步上前來,又握住沈弘澤的手腕。
氣氛驟然急轉直下,僵持地近乎冰冷。
伊浵忙開口,“無垠,沒事,不要傷害沈大人,他隻是替我把脈。”
“可小姐並沒有允許。”
“沈大人是我爹的朋友,他關心我也是應該的。就當是請個平安脈也好。大庭廣眾之下,難道你要打一架嗎?丞相府可丟不起這個臉麵!如果這場架還是因我而起,大夫人又會為此興風作浪。”
“是,屬下考慮欠妥,小姐原諒。”無垠麵無表情地鬆開沈弘澤,退到一旁。
沈弘澤釋然一笑,絲毫不介意無垠剛才的舉動,反倒是越對伊浵刮目相看。探脈之後,他柔聲對伊浵道,“你氣血虧損太重,最近是做什麼重活累活了嗎?”
重活累活?伊浵,轟——雙頰緋紅滾燙,要說重活累活,那就是陪那隻大色狼在床上嘿咻了。哈!他倒是精力旺盛,卻總是弄得她周身酸痛,疲憊不堪。
“這……我很嚴重嗎?”
“還好,幸虧發現及時,若不然,恐怕會危及性命。你需要調補,太虛弱了。”
“難過好端端地也會頭暈目眩。”果然,縱欲過度,後果自負。
沈弘澤雖然注意到了她臉上神情異樣,卻猜不透真正的原因。他從隨身背著的藥箱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藥瓶,“這裏麵的是用人參、雪蓮等名貴藥草煉製的丹藥,是調補的良藥,每日一粒,溫水送服。還有,不要再做重活累活,要不然,你會暈倒的。”
“哦,我記住了。”伊浵拿過藥瓶,頷首道別,繼續拾階而上。
沈弘澤不明所以,“伊浵,你還去藥鋪做什麼?不是有藥了嗎?”
伊浵隨口掰出一個借口,“我再買一點香料,敷麵養顏用。”
“哦,原來如此。”沈弘澤又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方盒,“這個,是用多種養顏藥材搭配的,皇宮裏的娘娘們都讓我搭配這個,正好這裏剩下一盒,你拿去用吧。”
現在是要怎樣?藥品和美容品大促銷嗎?伊浵不好意思接受,“這一定很貴重,我怎麼敢再收?你剛才給我的人參雪蓮丸已經很名貴了。”
沈弘澤拉過她的手,把藥盒放在她的手上,“你可以再多給我畫幾幅畫,這樣,不就扯平了嗎?”
“哦,那……好吧。”可是她的畫並不值錢呀。
“所以,你現在就不必去藥店裏麵了。”他笑了笑,提議,“我陪你逛一逛吧。”
“呃?”完了,她要買避孕藥呀。“好吧。”大不了等他走了,她再折回來。
但是,沈弘澤卻對轎夫和丫鬟們道,“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親自送你們小姐回府。”
“不可以。”開口的不是無垠,是無雷。“丞相吩咐,我們需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姐,轎夫可以抬轎子回府,我們還要跟著小姐。”
於是,這場臨時的兩人約會,變成了多人尾隨約會。秋雲,翠兒,無垠,無雷,遠遠地尾隨著沈弘澤和伊浵,在街道上浩浩蕩蕩,不時引起眾人矚目。
“伊浵,你現在有了地位,卻沒了自由。”沈弘澤大發感慨。
“是呀,我爹還在想著法子讓我去相親呢。”
“如果……”
“不要!”莫名地,伊浵就是知道他想說什麼。
沈弘澤卻沒想到她竟然這樣驚慌的拒絕,“為什麼?”
“你忘了我們初次見麵我就說我們沒可能嗎?我和辛浩曾經有過一段曾經,讓我痛徹心扉,也遺憾難平,我不想再有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陪在我身邊。”
“伊浵,我不是辛浩,我是沈弘澤呀,你不是能確定這一點嗎?”沈弘澤按住她的雙肩,“你這樣冰雪聰明,應該明白,現在丞相是把你當做一枚有利的棋子看守著,你甘願被利用嗎?將來,你可能連見一眼像辛浩一樣的我,都見不到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說過,我們沒有可能!你不要逼我!”伊浵握住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仿佛上麵還戴著那枚戒指似地,“弘澤,對不起。我不想再死一次,我害怕。”
這是對死亡的恐懼,還有絕望,沈弘澤見慣了生死,再清楚不過。“伊浵,你認為是辛浩曾經殺你?不是,是大夫人預謀的。丞相已經徹查清楚,為了給你治病,他把事發經過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