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驚呼抗議,卻還是拗不過他強大的力氣,嬌軀被扯得幾乎飛過去,徑直撞進他懷中,她忙撐起身體,觸手所及卻都是光滑如玉的肌膚,心中一陣慌亂,俏顏也頓時麵紅耳赤。
她忙用力掙紮,要推開他……不慎,頭上的釵,簪都被他卸除,長發流泉般傾散而下,再次驚豔了他的心魂。
“花暝司,你做什麼呀?”她像是落入虎口的鹿兒,急於逃離,卻苦無出路,花瓣似的鳳眸,焦急地水光瀲灩,我見猶憐。
他隱忍著小腹裏躥湧的火苗,玩味逗弄,“穆伊浵,你亂抓亂摸的,是在吃我豆腐嗎?警告你哦,我是血族儲君,身份貴重,你可得負責!”
什麼跟什麼呀?她哪有吃他豆腐?如果不是他一隻手按在她後頸上,讓她無法掙逃,她才不會亂摸亂抓亂打。
“你這個大混蛋,放開我!”
她惱羞地咒罵讓他頓生不悅,若是那個男人如此擁著她,她還會這樣掙紮抗拒嗎?
心裏莫名的酸澀和冷怒躥湧,他在她後頸的手猛一用力,霸道地將她按向自己,趁她胡言亂語之際,淩厲地舌深沉狂肆侵入她口中,貪婪攫取著她的甜蜜,也擄走她的理智,並翻身壓住她,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伊浵心中焦急,無助地悶聲抗議,“嗯……嗯……”這個混蛋,他不是要來真格的吧?救命,救命,誰來救救她?
正在他忙碌著要解開她的束胸時,帳外傳來護將的稟奏,“報!”
軍報重於山,花暝司的自控力又回歸,激吻戛然而止,他也即刻恢複冷靜,邪魅的眼睛卻還是於黑暗中欣賞著身下嬌羞憤怒的伊浵,命令帳外的護將,“說。”
“殿下,山下發現雪狼族軍隊,約莫估計,至少有三萬人馬。”
“果然不出我所料。祺爾欽要奇襲!哼哼……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他轉瞬下床,穿衣穿靴,舉動詭異神速,行雲流水般。
“寶貝兒,等我回來,我會把他的狼皮剝下來,給你做披風!”
他捧住伊浵的臉,在她唇上強硬印下一吻,手溫柔地撫過她憎恨氣惱的眼睛,“不要這樣看著我,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欲求不滿而憤怒,乖乖睡覺,我很快就回來。”他轉身,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一股冷風在帳內回蕩。
伊浵僵硬地躺在床上恍惚了片刻,因為他的離開,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腦海卻也逐漸恢複空明,他剛才說……她詐屍似地起身,忙摸索著穿衣穿鞋。
她剛才沒有聽錯,花暝司說要把阿斯蘭的狼皮剝下來,給她做披風!
不,她絕不讓阿斯蘭有任何不測!
猛地掀開帳簾,要跟出去,眼前卻劍刃耀目忽閃,在她麵前擺成一個歪斜的“叉”。
兩個金甲護衛森冷握劍,不卑不亢地俯首齊聲說道,“殿下有令,請夫人安心在帳內歇息。”
“讓開!”她拔下發簪,抵在脖子上,“否則,我血濺當場。”
“夫人……”護衛們相視無奈。
“還不讓開?你們想我死是不是?”
兩個護衛隻得收劍放行。
伊浵剛跑了兩步,卻不得不收住腳步。
不遠處,營帳間的空地上,紫紅的身影去而複返,於火光明滅殺氣騰騰的夜色中,他就是可怕的死神,雙眸鬼魅般血紅,冷怒凝望著她,陰沉質問,“穆伊浵,你想去哪?”
“我……”為什麼他要回來?她隻是想跑出這片軍營,看看戰況……她不想阿斯蘭有事。
“想死就趕快,我正好可以把你的屍體送給他。我等不及想看一看,他見到你屍體,不戰而敗是怎樣一副尊容。”
“……”
啪——華美的步搖簪落在地上,飛鳳銜珠,華貴無匹,那是他前幾日才送給她的。
見她眸光裏的光亮又黯然,他終於還是於心不忍,上前來,撿起步搖,為她隆起長發簪好,疼惜地一如丈夫對待自己的妻子。
“若敢擅離寢帳一步,或者,我回來時見不到你,就等著天淩國覆滅吧!”
他的話,卻又如此狠絕,如對待仇敵,仿佛他一閃而逝的溫柔,隻是她的錯覺。
“花暝司……”伊浵滿心地話語擁堵在心口,一個字都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她留在他身邊,隻會對他造成傷害,她真的不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