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童話都是騙人的(1 / 3)

花暝司悻悻從她桌案上收回視線,大手伸過窗台,握住她嬌軟的柔夷,魅惑剔透的雙眸攫住她的視線,深情款款地道,“一輩子都看不夠,隻看這幾眼,怎麼會夠?”

吸血鬼都這樣擅長轉移話題麼?“如此油嘴滑舌,夙夜親王葷腥吃多了。”伊浵不著痕跡從他手中抽出手,幹脆關上窗子,把他擋在窗外。

花暝司對著菱花窗格心中越是疑惑深重,她到底在書房裏畫了什麼?平日宮人不讓進也就罷了,為何就連他也不能進?直覺告訴他,她一定在密謀著一件驚天的大事。

有歌舞助興,家宴還算順利,直到果盤、果酒,以及吸血鬼喜歡的花瓣血酒端上來時,花穗姬都沒有再與誰爭吵,氣氛融洽地恰到好處。

樂師演奏的是血族最歡快的夜曲,舞伶也都是新從血族甄選來的,異域的妖嬈嫵媚,雪狼族的宮人們大開眼界。

舞伶紅紗罩身,身體柔軟的仿佛每一塊骨骼都能折上幾個彎,媚眼如絲,酥了心神。

花煞看得眼花繚亂眼,全然忘記了,他右手邊的桌案上,正坐著他前一刻還感興趣的小美人兒鳳蕊郡主。

一個舞伶揮著手上的紅紗對他媚惑展顏一笑時,他興奮地忙舉起酒杯對她致意,硬生生地挨了鳳蕊一記白眼,也全然無所覺。

他勾住舞伶的皓腕,巧妙一拉,美人兒便借著音樂節拍,橫歪在了他懷中,暖香在懷,他忍不住對在對麵位子上的花暝司說道,“皇兄,皇嫂可真是厲害,她怎麼會找來這麼多絕色美人兒?個個天姿國色呢!”

的確是天姿國色,豔而不俗,這需得特別的眼光才能甄選出來。

花暝司恍惚從眼前的美色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也沉迷已久,全然忘乎所以。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宴會至此,他竟尚未與伊浵說過一句話,還有了三分醉意。

他氣惱地端起酒杯,一嗅到血液中濃重的酒氣,又煩躁地放下,擔心伊浵譏諷自己,他轉頭看向階上的鳳椅,卻見那張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鳳椅已經空了,坐在上麵的伊浵不知所蹤。

伊浵人呢?蘇嬤嬤,蘭玉蘭棠都還在。現在時辰還早,她不可能去就寢。

他不安地從椅子上起身,環顧整個大殿都沒有尋到那抹牽引他心神的倩影,一定是他沉溺美色的神態惹怒了她。

他走到花穗姬桌旁,“十七,有沒有見過伊浵?”

花穗姬醉醺醺地歪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回應,“皇嫂說有要事找賀百談,把他叫去書房了。”

“你確定是書房?”

“談政務當然是在書房,不然會在哪裏?”

原來,她的書房別人也是可以進的,而偏偏這個人不是他。

他控製著酸澀躥湧的怒火,斂氣凝神,想要探聽書房裏的動靜,卻隻聽到殿外的電閃雷鳴以及嘩啦啦地雨聲。

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成功地利用歌舞升平的宴會轉移他的注意,美其名曰“家宴”,勾起他對血族親王府邸的甜蜜回憶,卻拿他當個傻瓜似地玩弄於股掌。

原來,她真正的目的是,借著大雨,借著歌舞歡宴,與賀百談所謂的“政務”。

絞盡腦汁,他也想不通為何她要這樣做,她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瞞著他,卻相信賀百?

她最好不要和賀百談些不該談的事,否則,他一定把她倒吊起來毒打一頓!

花暝司氣急敗壞地衝去書房,正見伊浵從書房內出來,怎麼隻有她一個人?

“賀百不是和你在裏麵談事情嗎?”

“賀百剛剛離開了,我有要緊的事命他去做。”

他怒火莫名湧上來,低沉嚷道,“什麼要緊的事,你竟信任他?不信任我?”

“你專職處理血族的事,我怎麼能派你去做雪狼族的雜務呢?賀百不過也是跑跑腿而已,你竟為了這種事吃醋?”伊浵見他雙腿不穩,上前虛扶他一把,“你醉成這個樣子還到處亂跑,舞伶們不美麼?怎麼不看歌舞了?”

“悶。”她的借口並不能讓他心裏好過,越是悶得發疼,忍不住強行把她抱在懷中,狠狠地收緊纏住她的手臂,“伊浵,你知道我心裏的苦,為什麼還要離我這樣遠?”

“傻瓜,我不就在你身邊嗎?”她擔心腹中的骨肉會受傷,忍不住出言提醒,“暝司,你弄疼我了。”

“可我還是覺得,抱的不夠緊。”借著三分醉意,他放任自己放肆,埋首她頸窩,貪婪啃吻著甜美細嫩的肌膚,忍不住想就這樣一口一口把她吞噬,如此,他才能徹底安心。

伊浵這才發覺他不太對勁,“暝司,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可不想承認自己因為賀百可以進她的書房而生氣,萬一她與賀百隻是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追問來,反而會顯得他小氣。“我想進你的書房,你不會介意吧。”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每次來瑤華宮,他都在禦書房門窗外徘徊,而晚宴開始前,他從窗外往裏探視的那股好奇心幾乎可以稱得上貪婪,若她再不允許他進來,恐怕明日這禦書房就會被他拆掉了吧。

好在,她該做的事都已經完成,隻差賀百那關鍵一步,此刻這座書房裏已經沒有什麼別人不能瞧的東西。

“想進就進,我沒有說不要你進呀。”

他狐疑鬆開她,“你真的沒有說不讓我進?”

她無辜笑了笑,“我是讓蘇嬤嬤小心看著,不準任何人進我的書房,畢竟我現在是女王,萬一書房內有什麼重要的折子,被天淩國的密探瞧了去可就不好了。不過,我倒是的的確確沒有明令規定,夙夜親王你不可以進。”

“可是,晚宴之前,我在你窗外……你怎麼沒有要我進去呢?”

伊浵佯裝自責地一歎,“呃……我倒是忘記了,沒有主人的邀請和允許,吸血鬼是不能隨便進入人家房間的。”

花暝司心裏越是鬱悶,不悅地盯住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地波動。他敢以他父皇的性命對天發誓,這女人絕對是在演戲!

“花暝司,你這樣冷冷的,很嚇人耶。”可憐的吸血鬼,一直都在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嗎?他還那顆冷寂寂的心,還真是堪比針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