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仍是鬼靈精怪地強裝出一副凶悍母夜叉的樣子,對那幾個乞丐恐嚇咆哮,一口一個“我男人”。
花暝司油然而生一股揚眉吐氣暢爽感覺,壓抑心頭的陰霾豁然開朗,這個笨女人總算是將“我爹”這個討厭的口頭禪,改成了以他為主的“我男人”,總算不枉他一番癡情。
他粉白薄唇不著痕跡地勾起,俊逸的臉上雖然無甚太大的波動,卻心花絢爛怒放,若非這幾個礙眼的乞丐在場,他非抱著她衝上天空翱翔三大圈不可。
若非顧念著她針尖似的膽子,他早就撕碎了這幾個乞丐塞牙縫。
見他們對伊浵的警告置若罔聞,凶神惡煞地要一起衝上來,他唇角獠牙哢一聲躥出,陰狠笑著警告,“別一起上,我還打算留個活得開開胃呢!”
“是吸血鬼!吸血鬼……”乞丐們大驚失色。
伊浵見乞丐們麵露懼色,忙從花暝司背後跳出來,揮舞著彎刀給他助威。
“我男人就喜歡吃活的熱的,最喜歡趁著人活生生的時候,把心剜出來,一口一口地舔上麵的血。”說話間,她還煞有介事地表演出剜心嗜血的動作。
花暝司卻因她一番太誇張地精彩表演,全無胃口,差點吐出來,“伊浵,不要對他們說謊,做人要誠實。”
美若描畫的黛眉豎起,一臉不耐,“我哪有說謊?”她隻是誇大其詞,恐嚇而已。
“挖心這麼惡心的吃法,我還真沒有試過,我有潔癖,不喜歡用餐時弄得到處血淋淋的。頂多會下手又快又狠地,剔除他們的骨頭,無聊的時候會堆成一座小山擺著賞玩兒罷了。”
“啊……啊?這樣?”伊浵臉色發白地白了他一眼,越來越懷疑,自己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愛上他。“你……你這樣也太殘忍了,簡直比挖心還殘忍百倍呢!”
他側首瞧著她,眼神卻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冷酷清寒,“如果你覺得殘忍,我以後不玩就是了。”
俊美的淺笑暖暖的,讓他本就絕美的麵容美得愈加妖豔耀眼,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勾走了心魂,她不由看得心兒發慌,口幹舌燥。
眼角餘光瞥見一群乞丐屁滾尿流地逃走,他好整以暇地轉身麵對著她,慷慨地任由她欣賞自己開懷喜悅的笑顏。
“花癡,怎麼樣?本王是不是很美,很俊,很瀟灑?”
眼前一隻帶著黑皮手套的大手晃了晃,伊浵眨了眨眼睛,恍惚回過神來,雙頰飛上兩多紅雲,“你……你說什麼?”她已完全沉醉,忘乎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若是沒有看夠的話,我可以脫掉衣服,讓你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一次欣賞個夠,不過,前提是……”他眸光邪肆,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移著,陰柔低緩地戲謔說道,“你也得脫光光,讓我看個夠!”
伊浵緋紅的雙頰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沒錯,她先前是幻想著他可能會全身肌膚都會發光來著。不過……不過。眼前他這流裏流氣的樣子,與那些垂涎她美色的貪婪的乞丐,可沒什麼兩樣,怎麼看怎麼令人惡心厭煩。
“花暝司,你下流!”
“我都成你男人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他作勢要寬衣解帶。“你剛才不是一口一個‘我男人’叫得很甜嗎?我就真正地成為‘你男人’不好麼?”
她忙後退數步,離開他十萬八千裏,“你敢脫,我就罵死你!”她不懂武功,又失憶,也拿不到他什麼把柄,憑她這三寸不爛之舌,罵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哈!你罵得我好疼呢!”他佯裝劇痛地按著心口,腳下卻步步逼近,隻把她逼近破敗地牆角裏,再也無路可退,方才停住。
“你要做什麼?不要再靠近我。”以防他再做些下流的事,她揪住他的衣領,不讓他脫衣服。
他斜揚著唇角,眼睛貪戀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紅唇,這便要吻上去,卻忽然“咕嚕,咕嚕,咕嚕……”從她身上發出奇怪的聲音,打亂了他的興致。
“這是什麼聲音?”
她窘迫地咬住唇,“我餓了,肚子在叫。”吸血鬼該不會如此孤陋寡聞吧,連人類肚子餓時的特征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