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沒有停住腳步,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檢查身體,不讓阿斯蘭認為她受了什麼重傷。
剛才她的確是磕在了椅子上,傷口倒是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刺痛,裙擺的膝處有一小塊兒的血漬,混雜在裙擺的刺繡上,若不仔細分辨,倒也不容易發現。
幸虧蝶袖寬大不貼身,並沒有透出血汙,但手肘上分明有點粘濕沙痛。怕看到大片破皮的傷口,她不敢當著阿斯蘭的麵撩高衣袖查看。
“小傷而已,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阿斯蘭眸中閃過一絲冷厲,視線不著痕跡劃過她裙擺上的那個血點,“放心,就算不是你碰到的,我也不會殺了他。”
“阿斯蘭……我……”
對於她的隱瞞,他並未戳穿。
“以後,不要讓自己身處險境,就算有逼不得已的狀況,也要讓護衛跟隨左右,你畢竟是我雪狼族獨一無二的皇後,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不容有失。”
“這次是我疏忽,我不該這樣莽撞行事。我答應你,不會再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這就好。”阿斯蘭不肯讓她再走,拉著她停下腳步,咬破自己的手指遞到她唇邊,以不容抗拒地眼神命令她飲血療傷。
她拗不過他,無奈一笑,握住他的手,把他滲出血的手指含進口中,輕吸一口……
指尖被暖熱的柔滑包裹,嬌軟嫣紅的唇瓣在指腹抿緊,花瓣大的鳳眸卻清亮無辜,卻又說不出的嫵媚……
這極致煽情的刺激,讓他心頭一顫,兩人纏綿床榻時,她唇瓣緊貼於他壯碩緊繃的肌膚啄吻的美妙感覺,不可遏止地陡然清晰。
壯碩的脖頸上,喉結不自然動了兩下,璨若寶石的墨綠眼睛愈發幽深如潭,視線在她精致的俏顏上細致描畫,流連忘返……忽然,他很想抱她,吻她,徹底地愛她。
她敏感發覺他視線異樣,忙鬆開他的手,而她腰間卻猛然一緊,嬌軀被他攬入懷中,她剛剛空出的唇,也被他狂熱吻住。
她驚愕嚶嚀,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吻她。
粉拳抵在他的鎧甲上,提醒他還有人跟著,抗拒地推他,卻怎麼都推不動他壯偉如山的身軀,反而被他當成欲拒還迎,熱吻愈加深沉曖昧。
不遠處跟著的護衛忙都背轉過去,從另一個方向無聲退下,給帝後獨處溫存的空間。
冗長的宮道上,再無人經過,就連最後一抹夕陽也悄然沉入宮牆外,晚霞也似因這濃情蜜意而羞赧,那抹如火的暗紅,靜靜隱於黑夜。
伊浵被吻得喘不上氣,若非攀住他的肩,嬌軟纖細的腰肢被他緊擁著,隻怕早已癱軟在地上。
淩厲地唇舌反複逗弄著她,她連骨頭都酥軟,掌下清涼的鎧甲被他滾燙的體溫熨燙,變得溫熱,她明顯感覺到他激烈的情~欲急於爆發,遊移在身上的撫觸變得更炙熱-。
她心慌意亂,好怕下一刻這惡狼會迫不及待撕碎她的衣裳……
腦子裏古怪的擔心,讓她臉兒滾燙,雖然他們是夫妻,可她還無法在寢宮外和他做出這樣的事。
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她竟如一個女超人,猛地一推他,卻因為用力過猛,不但沒能推動他,反而害自己後背撞在路旁的牆壁上,她勉強撐住不穩的身體,按著心口嬌喘不止……
他詫異而不悅,火熱的雙眸在昏暗的天光下瑩亮懾人,不滿意剛才美妙的吻就這樣中斷。
他明顯欲求不滿,忍不住慍怒質問,“伊浵,你怎麼了?”見了一次鳳倫,她就開始躲他了?他的吻有這麼糟糕嗎?
“我們……我們該回宮用膳了,你今兒忙了一下午,也該累了,我……我讓禦膳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這會兒應該已經擺好晚宴。而且……而且孩子們正等著呢!”
她慌亂地磕磕巴巴解釋著,腳下悄悄地小步小步的挪動著,遠離他的勢力範圍之後,她忙一個轉身,遠遠逃開。
他因她的逃離狐疑,這女人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她為何逃那麼快?活像他是什麼毒蛇猛獸。
兩人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她在前麵小跑,他在後麵大步流星,夫妻倆你追我趕,仿佛是宿世仇敵,仿佛前一刻那纏綿悱惻的激吻隻是一個假象。
走出無人經過的宮道,伊浵不敢回頭,扶著禦花園的一處假山停下腳步,稍喘了一口氣。
她剛一停下,耳側卻有溫熱的喘息貼上來。
她脊背一僵,被嚇得驚跳起來,“啊——”隨即,她便被逮了個正著,熟悉的龍涎香撲鼻而來,腰間被有力的手臂纏住,她可憐的心兒快從胸口蹦出,“阿斯蘭……阿斯蘭,我求你了,不要在外麵這樣,待回了寢宮,你要怎麼樣都可以。”
阿斯蘭鼻音濃重,“嗯?”怎麼樣都可以?這話聽來可很是驚喜呢。
不過,他倒是因這話恍然大悟,原來,她逃跑,是因為害羞?!
其實,他也沒想怎麼樣啊。不過隻想抱抱她,吻吻她而已。
他雖然是一國之君,可還不至於慷慨地天為被,地為床,表演活春宮給那些巡邏的護衛看。
“皇後,你就是為這件事在逃?”
“是呀,不……不然哩?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逃?”
“哈哈哈……”他埋首她頸窩,笑聲悶悶地從她頸間溢出,暖熱的氣息越是讓她敏感地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