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整天,送了孩子們回房,又去看過內傷未愈的懿,伊浵和阿斯蘭總算可以歇息。兩人難得如此溫馨獨處,泡在浴殿的溫泉池中解乏,都不忍開口打破如此甜蜜的寧靜。
水麵上花瓣蕩漾,暖熱的薄霧於紗幔間曼妙繚繞,身處這幻美若仙境的浴殿內,伊浵貓兒似地,懶軟膩在阿斯蘭的懷中,肌膚緊密相貼,廝磨溫存,她鳳眸微眯,心神沉醉,舒服地昏昏欲睡。
阿斯蘭卻反而毫無倦意,綠眸幽深,精光灼熱,若有所思。
他一手撫弄著她水珠兒點綴的白馥肌膚,另一隻手不羈伸向浴池邊,拿過酒盅,淺嚐一口,確定味道適中,似笑非笑地吻上她的唇,邪惡地將辛辣的烈酒喂入睡意朦朧地伊浵口中。
“咳咳咳……”伊浵被酒嗆醒,嬌嗔低斥,怒瞪了他一眼。
阿斯蘭壞事得逞,邪笑神秘莫測,“讓皇後受驚了。”這話雖是道歉的,他眸中卻無半分歉意,以防她逃脫,轉身便將她困在他與池壁之間,霸道吻住她的唇,故意惹她雙頰緋紅,我見猶憐。
“人家都快睡著了,你討厭!”
“不準在浴池裏睡。”他在還好,他若不在她身邊,這樣的習慣可是很危險。
“這到底是什麼酒?竟如此之烈?”她不過咽下一口,竟有股沉厚的熱力在體內炸開,頭也暈暈沉沉。
“自然是最好的酒。”他又端起酒杯,仰頭飲盡剩下的,剃銳飛揚的劍眉舒展,極致享受。
兩人如此貼近,他呼吸間的酒氣也害得她醉醺醺,“今兒喝了一整天,還沒喝夠嗎?這酒怕是後勁強悍,如此貪杯,你明早上朝,腦子也混沌了。”
“這酒可是海瀾格外進獻的,說是用海裏的珍奇藥材做成的,不但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能增進朕與皇後的感情。”他用委婉地說辭,隨口解釋著,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昊兒的終身大事要解決了,我們應該單獨喝一杯,兒子養了這些年,日後還有得操心呢。”
他又把酒杯斟滿,並強勢地遞到她的唇邊來,以眼神半是慫恿半是逼迫地讓她喝下,仿佛酒杯裏盛放地不是酒,而是什麼瓊漿玉液,隻要喝下這杯,便能長生不死一般。
她拗不過他,為難地歎了口氣,“隻這一杯。”
“嗯,就這一杯。”他鄭重其事地保證。
她借著他的手,飲盡辛辣的酒,抿唇細細品嚐繞在舌尖上的味道,卻還是品嚐不出這酒有何特殊之處。相較於狼族的其他烈酒,倒是格外的辛辣,味蕾逐漸被麻痹,口鼻中刺激的感覺難受,五髒六腑也仿佛燃了火,先前那股隱約的熱,變得猛烈如火,點燃四肢百骸,讓她不適蹙眉。
她平日便甚少飲酒,實在也不擅長品酒,也感覺不出這酒除了烈得叫人難受之外,還有什麼其他好處。
阿斯蘭擱下酒杯,好整以暇欣賞著她豐富多變的神情,“怎麼了?味道不好?”
她誠實地點頭,“我想喝點水漱口,好辣。”
“漱口就沒有效用了。”
“效用?”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酒是有一定的藥效的,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他氣定神閑地說著,修長的手指繞著散在水中光芒隱約閃爍的銀發把玩,視線精細描畫著她因三分薄醉愈加嫣紅的臉兒,不規矩地移到她在水中若隱若現地婀娜嬌軀。
這樣的她,真像是一位妖媚的水妖,無辜嫵媚,驚豔脫俗,妖冶的氣韻與出塵的空靈完美融合,讓他又沉靜下來,魂兒都被她勾了去,如雪的肌膚在水下不時碰著他強壯緊實的身軀,引得他心猿意馬,水光與火光在墨綠的眼底焦灼,隻是如此看著她,已經無法滿足他。
“伊浵,我們回床上歇著吧,溫泉泡久了也不好。”
“嗯。”
他好心地柔聲在她耳邊說,“我抱你。”
“嗯。”她赧然點頭。
剛才的一杯酒,後勁十足,這會兒她已經站不穩,若不是全然把重量壓在他身上,她早就滑入池中溺斃了。
被他抱出浴池,沁涼的空氣侵襲肌膚,五髒六腑卻反而更熱,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她在他懷中敏感戰栗,不適地嚶嚀嬌喘。
這細微的動作,引得他再次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