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留意還好,一旦留意了,就會瞬間被放大倍數,原本隻如絲細的事,瞬間變成山。
祝陽還保持低頭看手機的動作,但整個人的思緒全係在身後的男生身上。
這會她是完全感受到他如何體貼細致的護著她,使她不在這擁擠的車廂裏被磨來蹭去。
從來沒人沒般護過她。
哪怕她交過的那些男朋友,都說她有一身功夫,遇到麻煩他們應該先顧著自己才對,她是誰,她是祝陽,才不必被人保護。
“阿陽,阿陽?到了。”盛西連喚她兩聲,見她玩手機玩的入迷都沒反應,無奈。
祝陽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沉浸在這些小事之中,心底連連感慨她是有多無聊。
她走進去坐下,位置靠窗,盛西把她的背包放到架子上之後,跟著在她身邊坐下。
祝陽突然想起自己還沒訂房,點開軟件開始搜查。
盛西見狀,忙道:“我來訂吧。”跟著拿出手機。
她昨晚訂好車票後他問過多少錢,打算還給她,結果她一直沒回他這問題。
也是,她的性子才不會收這錢。
直到他拿到車票才知道價格,幸好隻是幾十塊,所以他決定接下來都不能讓她出錢了。
祝陽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多言,將手機蓋在桌上,一同看他的手機。
他倒也心細,沒囫圇看見空房就訂,而是輸入她比賽的地標,從近至遠一直看。
“隻有一公裏以外的才有空房,這間怎麼樣?”盛西征詢她的意見。
“嗯,就這吧。”祝陽沒太多心思研究這個,她要求一向不高,在熱帶雨林接受過不知名動物的騷擾,窩在帳篷裏提心掉膽的過了一個晚上後,現在隻要有床,她都能睡著。
她繼續看他。
他手指修長,節骨分明,指甲修剪的一絲不苟,幹淨圓潤,是雙好手。
見他點進去之後,除了一個大床房旁寫著隻剩兩間之外,其他房形全滿了。
祝陽右手托腮,反正無聊,就一直盯著他操作。
他再點進去。
房間數那裏他毫不猶豫的選了兩間,之後在底下的姓名處分別填上她和他的名字
“”祝陽看到這,一股說不上的滋味在心底產生。
怎麼說呢,她也不是想和他同住一間房,隻是他這耿直,讓她實在
實在分不清他在搞什麼。
他是豬吧,她都答應帶他出來單獨去玩了,他不趁勢而上,訂什麼兩間房?
難道他這次說要跟她一塊出來,純粹是因為他一個在家無聊而已?
她自詡見過的男人並不少,來來回回那點花腸子她都清楚,唯獨眼前這個
“你沒問題吧。”祝陽憋不住,見他已經付款成功,吐槽。
“嗯?”
搞定之後,盛西放下手機。
“就上次那跑車男,有一天晚上我和他一塊出去,車子半路拋錨沒辦法隻能在外邊住,那旅館分明是空的,他騙我說隻剩一間。”祝陽說完,正打算好好教他什麼叫趁熱打鐵時,隻見他著急的問
“然後呢?”盛西緊盯著她,雖說她和跑車男可能不止那一個晚上,但是
他還是在意。
“你重點錯了吧?”祝陽被他真切的目光盯的窘迫,現在她是在教他怎麼出擊哎,他的關注點怎麼跑到這上去了?祝陽側開頭,手在自己的長發上抓了一把,喃了句:“有什麼然後,我自己在隔壁開了間唄。”
“呼~”
盛西鬆了口氣。
祝陽覺得還是不吐不快,她再度看向他“:“話說我的意思是”
“嗯?”
盛西也跟著看她。
覺得她有點奇怪,總是欲言又止。
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刹,祝陽決定把所有話都吞進肚子裏。
那麼純粹無暇的一個人,用她的俗世去衡量就像玷汙他一樣,是她的想法太肮髒太不入流,或者說她太自信,以為他不和外人一樣待她就是喜歡她的表現。
沒準他隻是善良,對所有人都一樣。
暖男不都這樣?
像個中央空調一樣,如果換作別人,他一定也是這樣的。
祝陽念到這,收起自己那多餘的情緒,麵對他的疑問,她視而不見,繼續玩手機。
輪到盛西無聊,盯著她看。
見她在翻古詩詞,想必是在決定參賽作品。
“你真的太厲害了。”他再一次由衷感慨。
他見過很多厲害的書法大師,但那些人都是年紀很大的老者,之所以寫毛筆字也是當時受環境的熏陶,一直持之以恒的練。而像她這樣年輕的,會握筆寫的一手漂亮的好字已經不久,更別說是毛筆字。
更何況,她平日喜歡賽車,又有冒險精神到處跑去拍攝,竟也能靜下心去畫畫,去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