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機,皺眉,不是要找我嗎?電話打來了又不說是什麼事,現在還莫名其妙掛了電話?是怕感冒會從電話裏傳染還是怎麼樣?
五分鍾後,門口傳來敲門聲,顧憲樊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跟我去醫院”,之後不管我同沒同意,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用他的風衣裹了個嚴實,扔進車裏,直奔醫院。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直到我已經在車裏暈暈乎乎快要睡著了,我才想起來,我剛才其實也是有掙紮的,隻不過實在是沒有力氣,導致掙紮根本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反而把我累得夠嗆,一上車就開始犯困。
精神跟體力抗爭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勉強有了一點神誌,歪在這豪車後座上,問顧憲樊,“你今天去公司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顧憲樊從後視鏡裏掃了我一眼,道:“房子的過戶辦好了,把手續給你。”
剛才還是半睡半醒,顧憲樊一句話把我徹底從昏昏欲睡中拉了起來,“這房子我不會要的。”
我自己出來住了,你就給我買房子,還是我以前的“家”,這算是什麼意思?是向我示好還是示威?確實,我從林家淨身出戶,很可憐,但是我也不需要你顧憲樊的可憐。
好不容易被淡化的記憶突然再次用上大腦皮層,我簡直有些頭痛欲裂。
隻是顧憲樊對此完全不為所動,跟我的痛苦完全相反,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還揚了揚唇角道:“你不想要這棟房子也可以,我會再買別的給你,你否定一處,我就再買一處,直到你收下為止!”
我冷笑,“我不會收的,你還能把整座城的買下來?”
雖然顧氏集團財大氣粗,但也不是隨便揮揮手就能買下一座城的皇親國戚,我看顧憲樊還怎麼買。
我還在自顧自為我的小聰明得意,結果顧憲樊突然一個加速,引擎轟鳴一聲,開上了通往郊區的高架,與“中心醫院”四個大字擦肩而過。
“你會收的。”他道。
男人,有自信是好事,值得欣賞和褒獎,但是盲目的自信卻著實很讓人頭疼,“你會這麼認為,是因為你買了我現在租的那套公寓嗎?”
顧憲樊微微訝異,“你知道了?”
我笑了,我雖然病了,可還不至於沒有腦子,這房子本來隔音就不好,房東又住在我隔壁,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那老兩口嘰嘰喳喳討論家長裏短,但是這聲音在我最忙的那幾天突然消失了。
我當時還在擔心這兩個老人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怎麼樣的,還去找過,但是根本沒有人回應,那時候我就在懷疑,他們是不是搬走了。
至於為什麼確定是顧憲樊買了公寓,很簡單,他剛剛來的時候,我開門慢了些,到門口給了他一聲回應之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門外是誰,也是趕巧,正好看到他收起鑰匙重新站直。
“顧憲樊,”我笑冷著對他道,“對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一次次拒絕,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倒是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刻薄,皺了皺眉,“如果真的不忍心就收下好了。”
我笑得更加肆意,活像是一個精神病人,“我收下?那好,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隻要你能回答我,你想送我什麼,我都會笑著接受,哪怕是讓我嫁給你。”